晋明琢没说话,看了他一眼。
“昨天听他那一番话,再听不出来我就是傻子了。”
裴朗宜不以为然,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说:“师傅他老人家生意上的对头收养的小孩,结果成了我弟子,俩人谁都讨不到好。”
这下轮到晋明琢惊讶:“你收下他了?”
只见裴朗宜头都没回,看向前头,语气自在随意:“穿了我的道袍,自然得做我弟子。”
府门就在前面,他一摔缰绳,将话留在身后:“你说得对,他跟我有缘。”
晋明琢瞧着他的背影,见少年意气风发,红黑相间的衣袖在风中翻扬。
她欣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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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齐东来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裴朗宜猛地站起来,一改进门前的云淡风轻。
怪不到他查到的关于这人的履历都太平淡了,平淡到不像真的。
而二十多岁的自己,比起现在,人脉手段不是强了一点半点。
想到这点,裴朗宜又冷静地坐了回来,有点不爽。
“阿宜还查”晋明琢顿了顿,改口道:“你在那头还查到,那黄庄的管事同齐东来是老乡。”
“阿宜?”裴朗宜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掀起一双桃花眼,拿眼神了她。
叫二十多岁的他叫得这么亲昵,到现在的他却是“裴朗宜裴朗宜”地连名带姓地叫。
他本来就不爽,现成的把柄送到手上,哪有不用的道理,于是往后一靠,装起爷来:“说我呢?分得这么清楚?”
在这小心眼上了。
“小王爷。”晋明琢故意地换了个称呼,抬眼威胁:“还听吗?”
裴朗宜听到这个称呼,更气了,他不高兴地抿住唇,冷冷地盯了她片刻,突然笑了。
只听他故意开口,“知道就行,给我磕一个?”
没事找事还顺杆爬上了,晋明琢从来不惯着,当即站起来,预备给他行个齐全的礼。
裴朗宜猛地站起来,胸腔欺负,像是真被气狠了,一刻没停地往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去。
晋明琢顿住,有点迟疑。
哄人很简单,可她若是开了这个口子,叫十几岁的自己怎么办?
看他真气得不行,这才妥协地叫了一声:“阿宜。”
裴朗宜往外走的脚步顿住。
他转过头,见她神色平静。
而晋明琢从来都是嬉笑怒骂,表情生动,如此谋定后动般的冷静在那张芙蓉般的脸上显得那么不和谐。
裴朗宜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她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裴朗宜想不通,什么能叫她六年内长成现在这样的性子。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问不出来,也拿她毫无办法。
于是他略有些挫败地低声应着:“嗯。”
“我们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