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声抬眸,有点惊讶,今日这么大的雨,她来做什么?浑然忘了自己会夜观天象,这才知道今日暴雨。
不过也没迟疑,吩咐人去接,自己去了厅中,泡起了晋明琢喜欢的茶。
这雨来得突然,半刻前天还晴得很,任谁也猜不出今日有雨,晋明琢事先没准备,没带伞。
还好齐王府的下人来得及时,撑着伞迎着晋明琢下车。
深色的油伞撑在头顶,又大又厚,阻隔着雨水,雨水打在伞面上有些沉闷的声音叫人心安,晋明琢不经意地想。
她提着裙角,自有人在侧护送。
却不想走到门口,她踩到了一块松掉的青石砖,一个趔趄,往前一扑,那铺天盖地的雨霎时砸下来。
晋明琢:
被兜头浇了一脸的晋明琢几乎有点懵,真是想什么坏什么。
还有,王府前的砖怎么会是松的?
绿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晋明琢,却避免不了晋明琢被浇了一脸的雨水。
一时气氛僵住了。
地砖松了当然是王府的过失,唯独叫晋明琢踩到了那就是罪加一等。
一旁为晋明琢打伞的侍女这会儿却不能立即给她跪下来请罪,也惶恐地很,递上自己的帕子,头低低地请罪:“晋姑娘,奴婢罪该万死,还是请姑娘移步,先进门。”
晋明琢只觉得自己是真的倒霉,接过那帕子,给自己擦了擦脸,语气还算平静:“走吧。”
不过走了几步,那侍女稳了心神,小心地问晋明琢:“姑娘,奴婢差人备一间房,您先去换了干净衣裳,奴婢去回了殿下,待伺候姑娘收拾齐整了,再去见殿下如何?”
这丫鬟晋明琢认识,日后也常伴她左右,是除了绿云之外近身伺候她最多的。
于是晋明琢不假思索点头应下。
她虽给裴朗宜记了一笔,却也不想这个时候去见他。
那侍女松了一口气,不怪她紧张,任哪家的小姐遇到这种事都没个高兴,不为难已经是万幸了。
走到一处廊下时,她招手叫了个人,嘱咐了两句,又体贴地问晋明琢有什么吩咐的。
晋明琢对这王府的一草一木熟悉的很,她不仅知道那小丫鬟姓甚名谁,什么脾气,连家中几口人都知道,而对方如今却全然不认得她。
这种感觉有些新奇,晋明琢摇头,怕说漏了嘴,于是摇头。
却不想转角走出来一个人,身着红□□袍,肤白桃花眼,正是她那未来的夫君,这齐王府的主人,裴朗宜。
真是想什么坏什么。
瞧见这人的那一瞬间,晋明琢窒息地觉得,自己还不如被自己的娘关在家里
二十二
眼睫黏在一起,湿漉漉的鬓发还往下淌水,叫本就湿了半截的上襟更糟,袖子湿哒哒地黏在胳膊上。
裴朗宜看到晋明琢这模样的时候,也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