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两人的对话,大家顿时知道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是谁了。
林祥!
林祥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他胸膛挺直,把脸板正,憋得死死的。
大家还以为他是为了守规矩,才没有第一时间为自己辩解。
这种谨守上下尊卑的做法,叔伯们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但在支持大d的人看来,他才是被倒打一耙,最无辜的人,满腹委屈无从诉说。
而在支持阿乐的人眼里,他这是被拆穿之后的恼羞成怒,说不出话。
只有邓伯,看了一眼林祥,低头默默泡起了茶。
无论是谁先开的头,但另一人为了竞选,举报了另一位叔伯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源头,正正好好就是昨晚出现在酒吧里的两人。
谁都知道阿乐不可能坦白,林祥是大d的人,更不可能承认。
要么两个人都处罚,要么两个人都不处罚。
但大d能拖到下一届,可阿乐呢?
到了两年后,佐敦还在不在和联胜手上都说不定了!
所以——
这只能是无头悬案了!
当啷。
邓伯把盖碗敲在碗托上,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天气热,唠躁,”他伸手示意众人,“请茶,请!”
有十个杯子,除了八位叔伯,正好加上大d和阿乐。
其余人看着他们喝茶,祖屋里讨论的气氛渐渐降温。
阿乐和大d两人更是如此,不再像刚刚那样势如水火,恨不得一石头敲在对方脑门上。
喝完一轮,邓伯没有着急开口,又拿盖碗给大家倒了一轮茶。
这次他的动作热情了些,似乎回到了社团初建,一帮穷苦兄弟齐心合力的当初。
“请茶,请。”
喝完这一轮,祖屋里的戾气顿时被消除得一干二净。
等大家把杯子放回去,邓伯眼里适时出现一丝追忆的神色。
“197o年,我还没当上龙头之前,整天带着小弟们打来打去,才打入尖沙咀的女人街。”
“但是有人不服,这里……”
邓伯指了指自己的右脸,从眉骨到嘴角,有一道不怎么明显的白色痕迹。
“被人劈了一刀,是当时佐敦的老大亲自下手的。”
“我打不过,但我老大,但字头的兄弟很撑我,我们新界、九龙、港岛,乃至整个和联胜最能打的兄弟站了出来。”
“当日,有六百个兄弟将整条街由头到尾团团围住。”
邓威诉说的声音不响,气势不高,但仍然让大家感受到了当时的血雨腥风。
“佐敦的老大,他的老大,动都不敢动。”
“当时我头上还缠着纱布,但劈我的那个人跪在我的面前,将头磕得烂掉。”
“从此,佐敦就成为了我们和联胜的地头,直至今日。”
顿了顿,邓伯左右看了一眼大d和阿乐。
“大d,阿乐,还有在场的各位后生仔,无论谁当上办事人,无论坐不坐得到办事人的位,字头里面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团结,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嘅。”大d明显愧疚了,点点头,脑袋越点越低。
邓伯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d其实是很传统的黑老大,又带有一点商人的精明气,非常擅长经营地盘。
如果不是和联胜现在最需要的是开疆扩土,需要阿乐这样的狠人整合帮会,他其实也不会这么过分地压制大d。
在他的想法里,最好是阿乐先当办事人,踩下地盘以后再让大d当办事人,将帮会打理得井井有条。
想到这里,邓伯的眼神又转向了阿乐。
“我知道怎么做的,邓伯。”阿乐笑了笑,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这说辞让邓伯有些不满,不过现在是端水的时候,不好表现出来。
“至于串爆和老鬼奀,说句不好听的,当他们选择沾毒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迟早会有这一天。”
见众人露出意外的神色,邓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