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鸮缓步走到官渡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半跪在地,“小姐。”
“我没事……”官渡欲言又止,最后转身离开。
“等等!你要这么若无其事地离开吗?”叫住官渡的是连路知,但官渡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原本的任务,告诉你也无妨,梅洛卡只是想让你们确认你口中那个大麻烦和刚才那个敌人的状态,以现在收集的情报,你们完全可以打道回府,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但你并不打算回去,你有除此以外的目的,你想在这里得到什么?”
连路知的语气冰冷如铁,他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对方,而似乎确切地触及了真相,“然而无论如何我们都错失了全身而退的机会,让我们不得不和你的一己私欲绑在一起,你根本没把我们当同伴,你看我们就像在看可以利用和算计的工具。”
炎牙呆滞了一会,好半天才明白气氛的紧张,识趣地选择了闭口不言。
官渡逐渐停下,和连路知对上视线,他眼中是不知从何而来的绝望和偏激,让官渡为之一愣,组织好的措辞一瞬消散。
“我从没强迫你们做任何事,只是没有实话实说而已,如果你们不喜欢,那就留下。”在一阵僵持之后,官渡抛出了不屑一顾的话语。
就像在说,你们根本没有我利用的价值,我也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
连路知咽了口口水,低声和炎牙说了一句:“你有把握从门外那个怪物的手中逃脱吗?”
炎牙摇了摇头,“恐怕很难,如果有刚才那样的空间能力就好了。”
没有选择的余地,外面还有残肢堵门,而能平安带他们脱身的鸮完全听命于官渡。
连路知回头继续和官渡说:“你并不否认自己别有目的。”
官渡没有理会,只是带着鸮离开。
并不否认。
连路知叹气,接着打乱头这一动作抒内心的烦闷。
炎牙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的路都走不通的时候,不如就相信友谊能有所回应。”
“她可能会害死我们。”
“但这不妨碍我们给出善意的帮助吧。”炎牙的眼神清澈无瑕,口中说着纯真的话语。
连路知再次叹气,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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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番抢救,本就命硬的南阳摆脱了生死一线的状态,但心口怅然若失的悲伤却无从宽慰。
“这段时间,有没有身份不明的敌人离开龙门城?”
听到南阳的询问,医护人造人沉默片刻,似乎在用某种手段向上级确认。
“有,37分钟前,在西北角,观测到疑似双月之主的目标出现,但很快就消失了。”
南阳握紧了手中的药物,他清楚自己的伤势不再被允许外出。
可就算异变成怪物又怎么样啊,他只想要那个混蛋的命。
就在南阳无力埋头的时候,张北城的通讯打断了他的思绪。
“嘿,这个年纪想太多容易变成哑巴的哦。”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拌嘴。”那压抑在心头的不解自鼻尖离去,不知为何话说出口后南阳竟感到了轻松。
张北城两度欲言又止,似乎在审量这个孩子的变化,最后也没去深究这段时间南阳身上生了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和苦恼,年轻人的事就该让年轻人自己决定。
“有事说事。”在长久的沉默中,南阳终于不耐烦地开口。
“啊哈,是这么回事,我在西边碰上点麻烦,看你能不能过来搭把手。”
“西边?你为什么……不。”
南阳令呼吸深入肺腑,以此缓和那突然满溢的情绪,“我受伤了,被禁足了。”
“这有什么关系,难道一纸律令就可以绊住男人的脚步?咱们神盟什么时候非找人搭伙了不可?”
一个荒谬的建议,出自一位不靠谱的长辈之口。
无视指挥,打破陈规。
大不了一走了之,难道神盟还怕一个叛逃的名声?
“你还真是……”
南阳无言以对,但也不想反驳,“带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