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翻遍了整个冰箱,才从这个已经半年没人住过的房子里找出盒纯牛奶,加热之后将杯子递给小侦探,“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外面太冷了,又没有很合适的衣服。”他抬起自己的胳膊,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我现在穿的这身,还是个好心的小姐买来送给我的。”
想到那个一脸关切的黑女人,工藤新一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郁闷地抱怨“我觉得她一定是把我当成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了。”
抱着电脑飞快浏览u盘内信息的纲吉只分神“嗯”了一声,很快就又投入进了那大量的罪证里。
“他们还在做人体实验。”
在说出这个词的同时,纲吉抬头看了一眼六道骸,“骸,你还是别听”
即便彭格列家族曾经多次布禁止人体实验的禁令,但这种极具诱惑的黑暗产业仍然在里世界屡禁不止。仅在沢田纲吉接受彭格列家族事务之后,他就见证
过两次讨伐。既然他们不听从单纯的警告,那就只能打到那群人听话为止了。
不过在这两次的讨伐过程中,十世那位强大的雾守,却从来没有现身过。
纲吉知道六道骸曾经经历过这些,充满血腥实验与满腔仇恨的童年,那是折磨他们多年的噩梦。
为了避免自家雾守触景生情回忆起那些过去,每次讨伐,小领都会刻意地将六道骸的名字划去,避免他参与其中。
即便六道骸的骄傲让他从不在人前示弱,但沢田纲吉也绝对不会把他当成无知无觉的工具人来使用。六道骸不肯说,纲吉就只能努力去摸索,去小心翼翼地确定六道骸的伤口在哪里,然后不动声色地帮他包扎好,不准任何人再去触碰。用六道骸的原话来评价,就是沢田纲吉幼稚得和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傻。
面对沢田纲吉这么体贴的询问,六道骸只是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kufufu,你昨天不是说过了吗,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不让我在场,你还想再找谁,彭格列”
“好吧,但如果你”
六道骸威胁般地把三叉戟放到两人中间,生硬地打断了纲吉的话“没有如果。”
捧着手里的热牛奶用来取暖的小侦探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两人。现在他已经能够确定,这两个人连同白兰杰索,是可以合作的同阵营者;但在很多时候,工藤新一还是忍不住好奇,他们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总能把众目睽睽过成目中无他人
“他们这个组织,”纲吉飞的眼神一滞,“都用酒的名字做代号吗”简直比当年的密鲁菲奥雷家族还要中二。
“嗯,”和他们两人同样一夜没睡的工藤新一已经有些撑不住,七八岁的小男孩可怜巴巴地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白兰杰索的代号是dirsch。”
dirsch。
樱桃白兰地。
工藤新一本来只是随口提一句这个信息,但谁知道听到这个词之后,沢田纲吉居然猛地从沙上坐起来,一副不可思议而又恼羞成怒的样子
。
“真的”纲吉看向刚顶着白兰壳子潜伏完的六道骸,在得到对方一个肯定的冷哼之后,咬牙切齿地说“白兰他是故意的吧。”
没有t到这两个人神神秘秘在说什么梗的工藤新一迟疑地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沢田纲吉在自己十八岁生日宴,就是被白兰用这种名叫樱桃白兰地的酒给灌醉的。
诚然,提升酒量是家族领应该必须学会的一门课程,但由于纲吉实在不喜欢酒的味道,每次上课的时候都万分抗拒;而且作为教父大人,也没有几个人敢真的灌他酒。所以reborn也就难得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门课上放过了自家蠢学生。
就是这份难得一见的心软,才有了十八岁生日那晚到处酒疯的沢田纲吉。幸好那天晚宴留到最后的人屈指可数,不然彭格列十世领是个一杯倒的八卦,当夜就能传遍整个里世界。
这些黑历史,纲吉当然不可能告诉工藤新一。小领只能愤恨地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来“没什么。”这几个字作为回答。
沢田纲吉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但六道骸却偏用充满怀念的语气来拆台“kufufu,我可记得那天你热情极了,说的话比平时一个月都要多。”
“骸”对自己醉酒后做了多少蠢事非常有自知之名的纲吉,连忙打断对方,“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计划一下,怎么把部长救出来。”
听到这里,原本有些困顿的工藤新一精神一振,点了点头,“的确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强打精神准备仔细研究作案计划的工藤新一,在几分钟之后就被迫破功了。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混进他们的基地,打开门,然后把人带出来”工藤新一感觉自己的嗓子和心脏都要被这两个人搞碎了,“那是一个不法组织的基地不是游乐园好吗你们是想说进就进说出就出吗”
他们真的想。
而且他们真的做到了。
沢田纲吉之前的那个想法的确很有道理,有一个幻术师做同伴,的确能够在出任务的时候轻松很多。
唯一不足的地方在于沢田纲吉很难适应一个顶着白兰壳子的六道骸,而六道骸还不太习惯这个被他用幻术换了张脸的沢田纲吉。
从黑曜一战的时候起,纲吉就知道六道骸是个千人千面,顶着谁的脸都能适应良好的人。但在这一次的任务里,小领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