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的花。你曾经想要看到的所有花。”
八岐大蛇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小丑一样,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反应能力。
过了不知道多久,八岐大蛇才听见自己用飘忽的声
音,干干巴巴地“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看到花的。”
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他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别再那我曾经盯着彼岸花看当做借口。”
“那个动作可不会告诉你,我曾经想看到很多花。”
“是我猜的。”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八岐大蛇的视线,转头面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地回答“我看过很多关于你的记录,从你和人类们的对话中,我猜测你应该很喜欢花。”
“后来我现你有时候会看着花花的花海呆,然后就确定了。”
即便是脾气性格非常好的沢田纲吉,也不得不抱怨一句,伽卡菲斯并不是一个很适合合作的对象。明明最先起初委托、与彭格列进行谈判的,是伽卡菲斯本人,但这位大佬可能是在漫长的生命之中,习惯了以旁观者身份来吃瓜看戏,所以哪怕是在合作的过程里,他也总表现出一种格格不入的置身事外。
他简直表现得像是个布任务的nc一样,每次要等到纲吉自行触了某种条件之后,才会愿意给小领新一轮的信息。
在这个世界里也是这样,等到纲吉收留了八岐大蛇之后,伽卡菲斯才不慌不忙地将自己手中关于邪神八岐大蛇的资料交给了小领。
关于八岐大蛇过往的资料,早就摆在了纲吉的床头,成为了小领比较特殊的睡前故事。
不可能有人会记载至尊无上的邪神大人曾经拥有一个想要看花的心愿当然,也没有人察觉过这件事但是从那些具有悠久历史的故事之中,沢田纲吉还是近乎直觉地看出了八岐大蛇曾经的想法。这是直感培养出来的敏锐,也是源自他那颗总愿意体贴理解别人的心。
“下一次,你想去看什么样的花”纲吉将自己的目光从墙壁挪到八岐大蛇身上,认认真真地问。
“不需要了。”八岐大蛇的声音很僵硬,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的语气毫无服力,但他还是继续了下去,“我早就不再有那么幼
稚可笑的想法了。”
“花、和人的生命、还有人的情感一样,都转瞬即逝,很快就会凋零。没有什么值得让我欣赏的价值。”
邪神大人用自己现在这个稚嫩的壳子,露出一个非常违和的狂妄笑容,“身为代表欲念和罪孽的邪神也没什么不好。你看这些人类,多么崇拜我。”
“花总会凋零,但是力量是永存的。”
“又来了。”在八岐大蛇没注意到的时候,纲吉压低声音小声地吐槽了一句,“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喜欢用这么中二的话作为宣言呢。”
六道骸xanx白兰,每个在人生道路之中走岔路黑化的少年,都要有一句中二而又犀利的人生格言作为动手前的狠话。
而对于这种对手,纲吉早就掌握了一种简单有效的应对方法打
“蛇蛇,”在片刻的冷场之后,纲吉突然用一种非常奇特的语气,“不然我们来打一场吧。”
是你八岐大蛇飘了还是他沢田纲吉冰不住雕了今天拆迁队总队长就要让你知道,在他面前,你的力量也不是永存的
“”八岐大蛇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够听到沢田纲吉的约架。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人类小鬼,一直都像是一个怎么戳都不会生气的软绵绵包子一样。
邪神大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邪神大人”山下野用激动荡漾的声音大声喊道,“我可以为您送上祭品了”
他一边话,一边推开门,露出自己身后的两个祭品。
那是两个被捆起来,正在昏迷中的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他们是你的”心中已经隐隐猜到答案的纲吉,还是抱着一点对方不会这么残忍的希望,开口问。
“我的妻子和儿子。”山下野毫不避讳地回答,他看起来甚至非常自豪,“邪神大人,我将他们作为祭品,奉送给您。”
听到这句话,藏在暗处的姑获鸟握紧了自己手中的伞剑,几乎想要冲出来
动手。
而八岐大蛇看着自己面前的山下野所表现出来的贪欲,突然觉得一阵倦怠与无趣。
为什么人类总是这样呢就不能变得有意思一点吗就像就像他身边的某人一样。
“你的祭品”那双圆滚滚的孩童眼睛,慢慢变成了蛇族的竖瞳。邪神位于阴阳间隙的本体随着感应一同开始嘶吼,在这一瞬间,整个日本都为之震动,无数敏锐的除妖师在感知到这股强大怨念之后,都皱起了眉头,“我接”
姑获鸟的剑越握越紧,她不知道自己对上这家伙,能有多少胜算,但她还是愿意尽力一试。为了那两个在场的幼崽。
但在她动手之前,就听到纲吉一声重重的叹息。
“从一开始,我就很想了,”纲吉完全不在乎八岐大蛇正打算做什么,他将自己原本被捆在背后的手,慢慢地收回到前方,“下一次你再绑架人,麻烦换个结实点的工具。”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在用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