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嘉慕信了,他是菩萨心肠,在最不堪的时候也愿意信她最后一回,可他们的最后一回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时,松嘉慕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明知她过于偏执疯狂的目的,竟然没有阻止她,反而落下车窗,让她感受朝阳的风。
“你仔细听,风也会说话。”
彼时的虞星楠已经不知道谁比谁更疯癫,风能有什么声音,风又会说什么话。
她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听风声,她已经做好了冲出悬崖的准备,手心在出汗,余光瞥见松嘉慕,他的脸色平静的可怕。
“朝阳很美,风很温柔,虞星楠,你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美丽的风景了?”
她当然知道这里的景色很美,不丹的深山是她选了很久的地方,为了能与他一起赴死,她把这种行为叫做“殉情”,单方面的。
“就算是最后一眼,也可以等阳光暖和些再走。”
松嘉慕闭上双眼,感受微风与暖阳,悬崖的风冷冽刺骨,阳光更是刺冷,她忽然就笑开了。
“哈哈哈哈……松嘉慕,你不恨我吗?”
谁会爱一个拉自己去赴死的疯子。
虞星楠就是这样的疯子,她得不到他的爱,就想亲手毁掉,可仅仅是毁掉又太可惜了,于是她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爱而不得便死在一块,死同穴也算另一种爱吧。
“虞星楠,为什么会爱我?”
因为没人对她好。
“我们的关系注定不会有结果。”
没有结果,她自己造一个结果。
“如果我现在消失在你面前,你愿意开始新生活吗?”
虞星楠的手腕被他冷不防拽紧,一把曾经用在他身上的手铐落在她手腕,虞星楠慌张不已,抬头时眉眼紧皱在一块,“你要做什么?”
“做你期待已久的事。”松嘉慕不是没有反抗的机会,他其实是在隐忍,极力忍下所有不被允许的情感,虞星楠好似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他的爱,淡淡地,却足够温暖她的心。
“松嘉慕,你回来。”
她好像听懂了风的话,是绝望。
他推开车门走到悬崖边,瘦弱的身躯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崖边的风吹倒,衬衫吹到鼓起,他在风中回头看她,眼神透着哀伤。
他与朝阳的光融为一体,借风声在说话。
“我……”唇边的笑越发苦涩。
虞星楠在车里抓狂,“混蛋,松嘉慕你是个骗子!”
他几乎骗了她,骗了所有人。
隔着车窗,她看到了他的唇上下碰撞,唇语,她看不懂只能猜,“我……”我什么呢?
“松嘉慕!松嘉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