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要伺候玉玲珑洗脚捏脚,总而言之,日子过得十分累,但充实。
她都快忘记自己此行目的了。
这日刚刚下了山,连衣二话不说,拿起小铁锹便往花坛飞奔。
因为她的小花坛已然成型,再过几天就能完成了。
她正蹲在地上拔新长出来的草,一旁路过的小仙女们,都纷纷掩面嘲笑她。
不过她已习惯,脸皮厚的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即可。
连衣拿着一束秋菊,在地上撬个坑,在将菊花根部放进去,收拢泥土,一面用小铁锹锤紧泥土,一切都是那么熟练自然,她都可以去当花农了。
没过一会儿,见远处离着一个红色身影,那人玉立柳树之下,似乎在远远看她。
她佯装没看见,继续干活。
初棠风急火燎地从她面前略过,稳稳站在玉玲珑跟前,行了行礼:“宗主。”
玲珑收回视线:“事情办的如何?”
初棠欲言又止,转头看了一眼贺连衣,似乎在警惕什么。
咦,她又不感兴趣,她瘪瘪嘴,把动静弄得更大些。
玲珑也朝她看来,对着初棠示意:“无妨,你且说。”
初棠这才松口气,一面回过头:“宗主,属下分派的弟子都去深入调查过了,依旧没有听说过云裳这个人物。”
玲珑的脸顿时一沉,眼神黯淡无光。
她身子软,一阵风险些把她吹倒。
初棠扶了她一把:“宗主小心,你现在身子要紧。”
玲珑只觉得头晕目眩,她扶着初棠手臂,稳稳站直,恶心的感觉才渐渐消失。她压着凤眸:“那怎么办,找了那么久。”
初棠垂着眸,半响才抬眼看她:“宗主,你和云裳小仙在魔域时,可否有其他人在场。”
她眼神清亮,点点头:“有,簪花大会时,那只鱼便是我们相好的见证,只是,茫茫人海,我们找谁给她看,让她指认。”
说起那条鱼,初棠双眼闪烁:“尊上说的可是鲛人?”
说到这里,玲珑咳了咳,拉着她到了偏僻处:“的确是她,不过。。。。。。”
初棠欣喜若狂:“尊上不知,那鲛人的眼泪具有记忆,倘若她见过你和云裳,眼泪里便会倒映出你们的模样,所以,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她!”
玲珑忙抓着她的手:“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初棠斩钉截铁:“只是,那鲛人被贺连衣带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她斜瞥着花坛边的人:“此事我来想办法。”
继而挥挥手,示意初棠退去。
不远处,贺连衣正蹲在一旁敲打着泥土。
粉色的裙摆沾染了泥土,白皙的手也像是刚从泥土掏出来的藕,满是污泥。她丝毫没有在意两个人刚刚谈论了什么,只兢兢业业地拍打着小土包。
不知道怎么的,玲珑越看越觉得这一幕熟悉。
在魔域的时候,云裳也是这般的,她喜欢挥着小铲子拍打泥土。
还有那个背影,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简直和云裳如出一辙。
她掐紧掌心,呼吸滞了滞,继而快步往前,一脚横在贺连衣跟前:“你别打了。”
连衣仰头看她,只知道她刚刚还在和初棠说悄悄话,转眼之间,却见她出现在面前,还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我。。。。。可是,我不敲打它,草根没办法固定,它就不能活下去,也就不能开花了。”
玲珑半压着眸,厉声道:“放下手里的活,让她们做去,你跟本尊去后面服侍。”
连衣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只好扔了铁锹,拍拍手站起:“那我去换身衣服,顺便洗个手。”
“速去速回。”
她瘪瘪嘴,双手一拱:“诺。”
连衣净完手,顺便换了身衣裳,摸摸索索回到中殿。
此刻,玉玲珑正坐在案牍之上,挨个批阅呈上来的奏折。
见她进来,玲珑头也不抬,指着椅子上的衣裳:“本尊的衣服破了,你帮我补补。”
顺着她视线看去,见一红色衣裳静卧在测,衣袖已经被撕开出一条刀状的口子。
案牍上摆着针线剪刀,一切早已准备好。
连衣哦了声,小碎步上前,恭恭敬敬跪坐旁侧,开始穿针引线,缝补衣裳。
这贴身婢女当得是愈发熟练了,她竟不知不觉深入其中。
玲珑放缓手里的事,悄悄觑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