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搖搖頭:「試不了。」
朱厭:「……」
落搖定聲道:「我要麼喜歡,要麼不喜歡,沒有試試。」
朱厭知道她性格較真,又道:「感情不是你想得那樣,是需要彼此了解,慢慢相處的,真正的一生摯愛,都是經歷了時間考驗,慢慢培養出來的。」
「若是培養不出呢。」
「……」
落搖道:「殿下,妖族和神族本就價值觀不同,你又何必勉強自己,別說你了,我也不喜神族的規矩,本就長壽,又非要與一人廝守,何必呢?」
「說實話,」落搖對朱厭說,「我很難想像何為『相知相惜相許』,也很難想像將一生都束縛在一人身上。」
朱厭:「那不是束縛……」
落搖直白道:「殿下,你不是神族。」
朱厭語塞。
他的確沒資格說這些。
神族的「三相」之人,放到三界其它族眼中,簡直是無法想像的。
恆久的生命。
卻交付了絕對的忠誠。
這是多麼可怕的牢籠。
落搖知道朱厭懂了。
她對朱厭笑了笑,說道:「那麼,殿下,我們就此……」別過。
朱厭陡然回神,不讓她說後面的話,只道:「你好歹把『憶珠』看完。」
落搖頓了下。
朱厭又道:「你先去縹緲峰,晚些時候再說。」
落搖的確想看一看,她應道:「好,我回來了給你去紙鶴。」
朱厭站在原地。
厚重的斗篷壓住了張揚的紅衣,也遮住了他的眉眼。
半晌,他抬頭。
遠處早沒了那暖白色的身影。
冷寂的寒松林中只留他一人。
朱厭低嘆:「果然是古神之女。」
世人都說,古神燭照無心無情。
古神之女,又何嘗不是。
朱厭身形一閃,回了妖月峰。
春不然見著他,打道:「怎樣,東神帝姬要來我妖月峰嗎?」
朱厭眉眼凝重,看向她道:「你說,魔尊會不會是為她而來?」
春不然:「那肯定啊,魔尊恨急了燭照,定是想殺了她……」春不然反應過來了,聲音抬高了一些,「你的意思是,魔尊想蠱惑她,進而入鴻蒙樹取魔髓?」
朱厭眸中難掩擔憂:「前陣子我始終認不出她,一來是守照珩太了解她,裝得太像;二來是她毫無神骨受損之態,體內靈力充盈。」
第4o章殺魔尊
春不然坐直了身體,神態間也凝重了,她道:「幽熒惑心,若是魔尊出手,那小帝姬很難招架,算算日子,他們若真是早早相遇,這陣子相處來下,只怕是已經……」
妖族久居魔域,對幽熒深淵的研究頗多。
春不然隱居在三界山上,可妖族的大小事宜,她也都知曉。
幽熒引罪業。
罪業來自人性至暗。
而人性的至暗面,飽含了無窮盡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