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和廖泽远说。”
她轻声补充,又似是说给自己听:“我要亲口问问他。”
不仅如此,不光如此。
江水不急不湍,舒宜记得新闻报道过,岸边常有垂钓者,一溜儿排着很多,似乎每个人都笃定地等待着江里的鱼儿上钩。
她的视线接着落到江对岸。
红晕扬上天,一如她记忆中的漫天火光。
即便和少女怀春时幻想的模样相去甚远,但在恍惚中看见男孩眼中的仓皇失措,仿佛崩塌前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爆出惊人的喜悦。
也许就是大学舍友口中的报恩心理作祟,舒宜不可避免地,被这股热浪击中。
今晚接收的信息太过庞杂,凉风扑面,炽热熄灭,连火气也一同压下。
用力闭起眼,再睁开时已不见方才慌乱。
去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真是有够恶心。
傍晚九点四十分,城市另一边的宠物医院——
“好帅啊…”
“啊啊救命,我想当他的猫!!!”
来实习的几个大学生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从缝隙透进玻璃门内。
李秋月瞅了瞅外面站着的几个花痴状的小女生,揶揄地朝身侧挤眉弄眼:“不错嘛,看来我们班长魅力不减当年啊。”
在互联网遍地开花的时代,表白墙经常出现他们文院的两大巨头:牛奶肌肤傅小草,人见人爱舒小花。
“但是—”
语气一转,她笑嘻嘻地盯着给猫咪做检查的兽医,“没我们张医生有魅力。”
张柬充耳不闻,继续讲解化验报告上的数据。 “没什么问题,肠胃有点炎症,不过不严重,我给它开了益生菌跟消炎药,注意事项也都备注好了,按照定量喂五天就能痊愈。”
“好。”
傅莳眉眼淡淡,脑中记的认真。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猫毛梳下,安抚性地拍了拍。
两人都没理她,秋月也不在乎,她还想逗逗严肃的张医生,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舒宜。
她摁下通话:“喂,绒绒。”
撸猫的指尖一顿,傅莳神色未动,注意力却悄然飘到耳畔。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清,只能听见李秋月说:“现在太晚了吧,你老公不说你啊。”
“怎么啦,好好,舍命陪君子”
“行,那你把地址我,我现在过来。”
傅莳余光观察到她瞥向自己,然后她说:“我这边的事也快结束了,ok,半个小时后见。”
李秋月应和几句,很快挂断电话。
傅莳适时偏头看过去,果然听她道:“舒宜喊我喝酒,我就先撤了啊。”
都是老同学,秋月也没多想,又加了一句:“感觉她状态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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