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是不是要我告诉所有人都知道?”
戚月掩在大圆脸蛋里的细长眼睛黑乌乌地,闪着幽冷的光,白家慧当时就打了个冷颤。
“你、你想干什么?”
“你应该问我干了什么?”戚月微微挑唇,压低了声音,“我的好二婶,被抄家流放的滋味,可还好受?”
白家慧的双眼瞪的圆圆的,不可置信的指着戚月。
“你…是你干的!是你…”
戚月留给她一个挑衅的微笑,气的白家慧跳起来要打人。
刚好衙役提着窝头桶子过来,见状直接给了白家慧一鞭子。
戚风樟上前说话,也被衙役抽了一鞭子。
一家人顿时抱着头不敢动了,看的戚月心情极度舒畅。
很快窝头也分到赵家人手上,一人一个,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戚月根本就吃不下。
赵永喆和赵奚言一直都昏睡着,根本用不着吃。
沈玉拉着赵霜花,赵霜月两姐妹围坐在车子旁,捏着窝头默默流泪。
赵永链拉了一天的车子,早就饥饿难耐,捏着窝头就是一顿乱嚼。
吃了快一半,他突然“呸呸呸”的狂吐起来。
“他妈的,这是人吃的吗?”
闻言戚月掰开一个黑乎乎的窝头看了看,现窝头的成分竟有一半是细砂子。
这时,一直未曾开过口的沈玉突然哑着声音道,“这是押送衙役的一贯伎俩。”
说着话,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月儿,我这里有点钱,辛苦你替大家换点吃的来吧。”
她握住戚月的手,说了两句话又开始落泪。
“月儿,现在我们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
两个小姑子赵霜花,赵霜月也都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哭,一副可怜相。
戚月抿了抿唇,将银票接过来。
“娘,你放心吧,交给我。”
这母女三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美是真的美,但也确实弱了点。
也不知道她们这副娇弱的身子能不能挺过流放路上的重重磨难。
她安慰了母女三人,转身往驿站走去。
她打算去找总兵关一刀。
这一路还很长,既然要求关照,自然要找那个说了算的。
见戚月离远了,赵永链斟酌着开了口。
“大嫂,我看这戚将军的女儿很有她爹当年的风范,你给言儿找了一门好亲事啊!”
说着,还把戚月上午给赵永喆父子做治疗的事情说了。
沈玉虽是第一次听说戚月会医术,却一点也不怀疑。
“戚将军的女儿自然是跟寻常女子不一样的,是我们言儿有福气!”
她看了一眼一直昏睡的父子俩,又开始抹眼泪。
“就是苦了月儿了。”
“是啊!”赵永链也叹息了一声,英挺的脸庞浮现愁云,“希望言儿能好起来,以后好好地待人家。”
一家人各自烦愁,没人注意到赵奚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也不知道他是在认同母亲沈玉的说法,还是在抗拒三叔赵永链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