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隽原本就绷紧的脊背挺得更僵了……
他头顶小人把胖身子藏在舒隽头发里,怂怂地露出小脑袋,怼着眉头瞪厉璟源,奶凶奶凶的:“不要敲,不要弄!”说完转头又躲回头发里。
但它大概对自己身上的肉肉没有清楚的认识,圆乎乎的身子头发根本盖不住。
顾头不顾尾,只顾着把自己的脑袋藏好,主打我看不见别人,别人就也看不见我。
厉璟源尽力压住嘴角,又欠欠地敲了一下。
小人生气了,回头凶巴巴的吓唬人:“汪汪!”
舒隽表面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地拽住厉璟源的手指,以防再乱敲。
大概是因为紧张,舒隽掌心热热地泛着潮意,厉璟源轻轻勾了下指节,粗粝的指尖纹路擦过滑腻的手心,带起一阵痒意。
过于清晰的触感,让两人都愣一下,舒隽被烫了似的缩回手,眼神躲闪,不看桌上的其他人。
厉璟源捻了捻指腹,拉开椅子,弯腰坐在舒隽旁边,随口道:“别紧张,都是家里人。”
平常又随意的语气,声音也不高,坐在远一点的几位长辈模模糊糊地听了个大概,对望交换眼神时多了几分深意。
厉璟源全当没看见长辈们好奇的心思,接过佣人递来的碗筷,随手拿起舒隽面前的水杯倒进自己的饭碗里。
舒隽想拦着他,但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水。”
厉璟源满不在意地用筷子把泡在水里的米饭搅散:“还给你剩半杯。”
舒隽感觉到其他人都在看自己,耳根微微有些发热,默默把到嘴边那句“我喝过了。”咽回去。
现在这情况,还是不说的好。
厉璟源端碗连水带饭吃了口,随即侧目看向徐老先生:“祖父,您刚刚说正聊到我的事,聊什么让我也听听。”
徐老先生目光在他和舒隽之间打了个来回,笑道:“没聊什么,随便说几句,对了,你怎么吃的水泡饭?菜不合你胃口?”
厉璟源指指自己的嗓子:“感冒发烧,没什么胃口。”
听到厉璟源说病了,几位长辈好奇的心思才淡了些,尤其是徐老先生,担心得不得了:“病了怎么吃这个,让厨房给你熬粥,顺便叫医生过来。”
厉璟源拦住匆匆向外走到管家:“别,不用那么麻烦,我就吃几口。”
舒隽满脸歉意地看着厉璟源。
厉璟源也看他,微微侧身靠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没事。”
全桌人的注意力全在他们俩身上,靠近咬耳朵说悄悄话自然被一众人看在眼里。
舒隽被看得耳根发热,心里做好准备,一旦有人再提起他和厉璟源的事,自己就立马说清楚。
几位长辈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没人再提这个话题。
吃过午饭,徐楠拉着舒隽上楼休息补觉,厉璟源则留在楼下和几位长辈聊天。
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很快就睡着了。
舒隽平时很少在午后睡觉,他非常不喜欢那种醒来就看到黄昏落日的感觉,会让他产生一种被抛弃的孤寂感。
不过今天不一样,他一觉醒来睁开眼,四周黢黑,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钟了。
舒隽一阵无语,他早晨起那么晚,竟然还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
徐楠在他旁边睡得正香,知道他赶飞机累,舒隽没有叫醒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下楼。
厉璟源坐在客厅沙发上,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去。
舒隽睡觉时后脑勺的头发被压得翘起一绺,随着他下楼梯的动作上下呼扇,配上他一本正经的神情,莫名变得喜感。
厉璟源觉得有趣,禁不住嘴角上扬。
楼下只有他自己在,舒隽略略犹豫了一下:“徐外公和阿姨方便见我吗?我去和他们道个别。”
厉璟源起身整理衣服:“今晚有个酒会,我爸就是因为这个酒会回来的,傍晚他们一起出门了。”
舒隽点头:“哦,那我去和管家打个招呼,等徐楠醒了说一下我先走了。”
厉璟源已经走到门口:“那我去车里等你?”
“你也回去吗?”毕竟他父亲回来了,以为他今晚会留在徐家。
“回去,不舒服,不想睡外边。”
舒隽又想起他着凉感冒,需要休息,和管家打过招呼以后忙离开徐宅。
厉璟源坐在副驾驶,一路闭着眼睛没出声,眉头微微蹙在一起。
他是因为昨晚淋雨才着凉感冒的,舒隽心里过意不去,时不时地会瞄他几眼。
路过一家药店时,舒隽放慢了车速:“源哥,需不需要买些感冒药?”
厉璟源懒懒地睁眼,随即又闭上了,摆摆手:“家里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