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来了我才没办法继续跟远钧同住的,”简安扬这个小鬼头,用一种纯真无辜如熊宝宝样的表情跟冕良抗议,“我喜欢住远钧这儿,她这里有饼干吃。”
什么意思?我可以和远钧同住吗?冕良心头有种狂喜在慢慢扩大?是暂时还是永久?管他的,是什么他都得给拗成永久。
问简安扬,“你喜欢吃哪种口味的饼干?我去给你买回来好不好?”
“不好,我觉得你买的肯定不会好吃,你看起来就跟我舅舅和徐家明一样,都是不爱吃饼干的人。”这小鬼最后断定,“无趣!”
冕良头晕,世事一场大梦,他安慰自己,不用认真不用认真,等这三个人离开梦就醒了。
可是,还要在这里吃饭?!这是场噩梦!
所谓吃饭,就是泡面加莴苣沙拉。冕良一直吃不习惯沙拉,他只能接受妈妈做的凉拌菜,问题是现在他去哪儿找他妈?认命地坐那里享受那诡异到不行的~~泡面配沙拉。
这顿饭是简安扬的创意,“对不起。”他也不太好意思,“我只会这个。”
“没关系。”大人都原谅他,不能难为孩子。
徐家明也对冕良道歉,“我们就住隔壁,因为家里水管坏了,喷满地都是水,到处乱糟糟来不及整理,所以来麻烦远钧。”
简安扬追一句,“再说我本来就住这儿的。”极哀怨望住远钧,“可以让韩先生跟我舅住吗?”
“不可以。”骆远均干干脆脆的说。
“为什么。”简家小鬼不依不饶。
结果远钧,书伟,家明,一起叱他,“要你管。”
哦,这伙人看上去真是诡异啊。冕良不是很懂。
不懂归不懂,日子却是绝不能这么过的,要是不搞定隔壁邻居,冕良觉得他一时半会儿是抱不到人了。所以,这件事情的重点,就是给不出任何借口让这三个大男人留下来,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冕良倒不介意。一口气喝光面汤,冕良摩拳擦掌,继续通关,跟好人徐家明说,“我帮你看看你家水管吧,说不定我能修好它。”
冕良话音刚落,廖书伟突然噗哧笑出来。不知怎的,冕良觉得,他的那点小心眼就在邻居弱男的一笑里泄了底,不免心虚气短,偷眼瞅远钧,她低头吃沙拉,好整以暇,唇角挂了朵小小的微笑,很美。
隔壁邻居超难打发的。
冕良先是修了水管,修的时候廖书伟就问她,会闷不软不硬的米饭吗?每粒米都颗颗分明,柔软可口的那种。
冕良说这种技术活,对他这种面档老板娘的儿子来说简直太容易了。
于是,一只装米的桶送倒他面前,家明象做广告那样打开他的冰箱,“这里有肉有菜有蛋,你觉得晚餐我们吃什么比较好?”
对,烧顿饭而已,不难,只要别让这拨人跑到远钧那儿就好。
修完水管,冕良即刻烧饭。旁观书伟和家明一起夸赞,“认真的人都有种特别的魅力。”
真是,冕良被他两的目光盯的浑身发毛。
可怜他还没调过时差,疲倦到眼冒金星。
终于终于,从邻居家脱身,可以回他和远钧的小窝了。
冕良进门,见远钧正把他堆在客厅的行李一件件往他住的那间卧室搬,他连忙上去帮忙,“很重呢,我自己来就好了。”哦,同居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吗?冕良不免意马心猿。远钧刚洗澡完,穿条米白棉布长裤,身上松松套着件同色家居服,半干半湿的头发披在肩上,她浑身散发出一种柠檬香皂特有的清爽味道。
行李搬好,远钧利欲熏心,等礼物,“拿来吧,我妈说有东西给我的。”
冕良打开行李,取出手链,“是这个。”
再拿出包牛油曲奇,“慈恩给你的。”一并转述了慈恩的话,问远钧,“你走之前没回公司看看是吗?”
“没有,我怕被人骂。”远钧打开包装袋吃饼干,对妈妈那分礼物显得没啥兴趣。
“她们才没人骂你,是舍不得你。”冕良努力想让远钧相信,爱她的人很多,抓住远钧的手腕,替她套上手链,“你妈也是心疼你来着,所以选这个送你,说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明知道我不过生日还送这个,不是多此一举吗?”远钧果然别扭上了,想把手链褪下来,冕良不让,“这么好看不戴着不是浪费吗?”
远钧就算了,横他一眼,“就这些?再没别的了?”
当然还有,比如徐建设送的体温计,不过~~冕良觉得现在不能拿出来。
“还有,”冕良这次拿出一瓶用塑料袋左包右缠的大瓶子,“喏,我妈给你的,腐乳。”
“哇,太棒了,我就是想吃这个,外面卖的都没大婶自己做的好吃。”这份礼物远钧喜欢,同时惊异,“你怎么过海关的?“
“运气好,没查我。如果真查我,我也知道怎么应付。”
“怎么应付?”
“告诉他们,这是中国起司,豆制品。”冕良很是笃定,“奶制品和肉类不许入境的,但没说豆制品不能入境。”
“那海关要是问你怎么证明这是豆制品呢?”
“我可以告诉他们制作流程。”
远钧翻眼睛,“靠,制作流程告诉老外?这是泄漏国家机密。”冕良大笑,他觉得他的远钧又回来了。疲惫一扫而空,亲亲密密拉她在床沿坐下,“你知道排我前面一位老先生带什么来的?火腿,那么大块火腿,被查出来没收了,好可惜。”
“是可惜。”远钧在冕良行李里看到那本白雪皇后的画本,“哦,这本书也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