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她才会重拾信心面对生活,没被那件事给影响到。
梦到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可紧接着,可怕的事情来了。
梦里,母亲同那位金大将军纠缠不清,甚至……甚至生了肌肤之亲。如今再回想起这些,徐霁仍心中不忍,那胃里似有隐隐的恶心感。
那样的画面,他当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回想。
所幸,也只是个梦而已,不是现实。
梦里,他因为此事大受打击,从而冷落了妻子。也是自这事之后,他便被下放到去吉县任县令了。
吉县……他醒了之后有去查地图……那是北境边陲之地的一个小城。
其实这些日子徐霁也一直在踌躇、徘徊,想着,如今虽在翰林院里供职,前途坦荡,但这样的日子也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
他并非是追名逐利之人,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傲气在,不想靠着家中父兄的关系走捷径,他想靠自己的双手去拼一番事业来。
所以,在再三思虑之后,徐霁主动向天子请旨,自请前往吉县任县令一职。
他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来,家中肯定没一个人会支持自己。
但若……若她……若梦里的世界真是前世的话,若她也是从那一世过来的,他想,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她肯定能理解。
徐霁知道,他们之间自然而然有种默契在,无需说什么,他做一些事,她自然能看得明白。
顾明棠的确是看得明白,不但明白,她还理解了徐霁前世的行为,心里自然也就原谅了他。
自然会有些遗憾在,觉得前世二人分明相爱,却最终造化弄人,相爱却不能相守。但遗憾也只是遗憾,今生走到这一步,和傅定结为夫妻,她从未后悔过。
一时一刻都未。
“我看你这几日都有些心不在焉。”妻子的不对劲,丈夫自然是最快能感受到的。
这日回来,见妻子仍凭窗而坐。窗户略微支开些,她则看着窗外,一时失神,似有心事般。
顾明棠其实也并未在想什么,只是如今已到深冬季节,她在看着窗外的枯景伤怀而已。
瞧见丈夫回来,她自然立刻又换上另外一副神色。
“你回来了。”边说话,边站起了身,朝丈夫走了过来,“今日似乎回来得早些?”伸手接过丈夫脱下来的大氅,帮他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然后,这才想起来他刚刚问自己话了,于是回了一句:“越来越冷了,马上又要过年,我在看窗外的景色呢。”
屋内烧着地龙,十分暖和,但因窗户开着,又不觉闷。外头虽冷,但这屋里的日子却是极好过的。
今日朝堂上生了一桩极重要的事,太子府内,包括他在内的,三位已娶妻的王子,都一一被天子打到了各自封地去。
他晋封为汝阳王,傅寅傅宽各自被封为郡王,兄弟三人年一过,便都要离京而去了。
傅定能理解天子的心,如今朝局稳固,天下皆安。京都城里,有太子就行了,不必多待他们这样已立室的成年皇孙。
一来,各自打走,可少去很多勾心斗角。二则,各自去往封地上,还能受到磨砺,各自都建下一番功业。
傅定倒无所谓,只是,怕妻子会跟着自己离京受苦。
但若要留她在家,不说她肯不肯,就是他自己,也舍不得的。
“有件事情,要和你说。”傅定心内琢磨了会儿,还是决定直接就和妻子说了,“等过了年后,我们……就要离开京城了。”
顾明棠第一反应是出了事儿。
“可是出事儿了?”她心里紧张,连眼睛都下意识睁圆起来,整个人都警惕着。
“不是,没有出事,你别紧张。”傅定先赶紧安抚住妻子,之后,才认真着说明情况,把今日朝堂上生的事,告诉了妻子知道。
外放到封地去,这是没有选择的。现在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妻子是跟随他一块儿去封地,还是留在京城。
听说要外放,顾明棠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失落在。倒不是怕过苦日子,只是这样一来,她同京中的亲人们,就不能想见就见了。
但待自己感伤一番后,现丈夫在问她是跟着一块儿去,还是留在京里,她立刻就说:“想什么呢?当然是随你一道去封地。虽说,家中母亲还在,可母亲尚且年轻,还无需到床前尽孝的时候。”又看向丈夫问,“难道,你希望我留下?”
“当然不是。”傅定怎么可能会希望妻子留下。他怎可忍受得了夫妻两地分居之苦。
之所以这样问,是尊重妻子。也是不想她受苦。
见丈夫想也未多想,立刻就一口否定了她的说法,顾明棠笑了起来。
“往后,你我夫妇二人,永不分开,你走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说着,顾明棠便主动靠了过来,将脑袋靠在了傅定手臂上。
傅定自然立刻就伸手接过,并将手环上妻子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