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野偶爾會有事外出,便將與吳不悔相熟的食堂小夥計阿寬找了來,專門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阿寬每日三餐不落,三頓藥也不少地照顧著吳不悔。
儘管如此,蘭野還是每日都會親自端來一碗粥。
奇怪的是,那粥的口味十分不穩定,時咸時淡,時辣時苦,而且總有種無法形容的魔幻之感。吳不悔每每接過那碗粥,心裡都在咚咚打鼓,同時帶著幾分作死的好奇,不知今日這碗粥,又會是個什麼難吃的味道?
可是即使再難吃,在蘭野那亮晶晶的雙眼的注視下,吳不悔都是面帶微笑地接過,然後用拍廣告一般誇張、仿佛在吃山珍海味的表情,細細品味那獨特的風味,眉頭都不敢皺一絲一毫。
一直到蘭野心滿意足走後,才敢猛灌幾口涼水,壓一壓那翻滾的吐意。
這日,吳不悔吃完粥,蘭野卻並未像往常一樣收了碗便走。而是手裡端著碗,看了看他,收回目光,又看一眼,再收回目光,滿臉欲言又止表情。
吳不悔看著都替他著急,主要是胃裡已經在翻江倒海的難受了。
他微笑道:「說吧。」
「如……何?」蘭野聲音竟有些發緊。
「嗯?什麼如何?」
蘭野又不說話了。
吳愣一愣,目光移到蘭野緊緊扣著粥碗邊緣的手指,忽然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忙道:「啊,味道十分不錯呢!」想了想,又試著道,「只是以我個人的口味來說,更喜甜粥一些。少城主可以給阿寬稍稍建議那麼一下。」
蘭野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吳不悔有些疑惑,又略有些惴惴不安,難不成……少城主只是同他客氣?
他卻屁事太多,讓人無語了?
直到第二日,蘭野如常端了粥來。吳不悔連忙做出一副迫不及待表情,端起粥,視死如歸猛地吃了一大口。
甜味在舌尖漫開。
吳不悔真心實意笑了起來,「好吃。」
蘭野抿嘴笑笑,阿寬忽然在門口道:「少城主,有人找。」
蘭野出了房門,過了一會兒,回來的卻是阿寬。
吳不悔碗裡的粥正好吃完了,阿寬一邊接過碗一邊嘀咕:「少城主今日這粥可比往常煮得還要久些。」
「什麼?」吳不悔道。
阿寬本來收了碗要走,聞言轉過半邊身子,晃了晃手裡的空碗,「少城主今日這粥比先前用時還要久些,似乎第一次不滿意,倒掉重來,一共煮了兩次。怎麼樣?味道如何?」
吳不悔呆呆地點了點頭。
阿寬往前一步,手掌撐在嘴邊,「偷偷告訴你,少城主前幾日煮粥還把手腕燙了好大一個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