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黑色的运动汗衫,嘴角有道伤疤,正侧卧着打哈欠。
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他身旁扔着数十张刮刮乐彩票,而且一张都没中奖。
苏泽脸色平静,把手腕上的红锦囊丢到那人身上。
啪。
对方懒懒抬手拿起,扯开绳扣。
“……糖?”蛮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苏泽稍微阖眸,插兜应:“喜糖,请你吃的——我们那儿的习俗,吃糖的人越多,事情越吉利。”
男人稍稍愣了下,随即轻缓开口:“都这么久了吗。”
接着捏起颗花生酥,无所谓的丢进嘴里。
嚼得咔咔响。
“……你真是中奖绝缘体。”苏泽看了眼脚下扔的一大堆刮完彩票,撇撇嘴。
“那你还每个月都送来一沓。”男人依旧侧躺着,一只手挠挠屁股。
苏泽随意抬手,身后立刻生成座炁组成的椅子,他环胸坐下来。
男人道:“……事情都解决了?”
“——如果你说的事情是指「羂索」和「宿傩」的话。”苏泽平声回应。
男人稍微撇嘴,对这货的老沉不怎么待见。
两人沉默许久。
“惠他……怎么样了?”
许久之后,男人到底是率先开口。
他装作无所谓的挑着喜糖。
苏泽依旧耷拉着眼皮,“……你想过,自己去看看他吗?”
啪喀。
男人手里的喜糖被应声捏碎。
诧异和惊讶在他脸上同时浮现,接着迅速消散。
“……不了。这里挺好,说实话,比我之前的生活安稳多了——”
男人脸色黯然稍许。
“……而且,惠大概不会想见我。”
苏泽随即不多言语,起身离去,“我没资格替理子原谅你——”
当年天内理子一脚已经迈入鬼门关。是苏泽力挽狂澜,把她从阎王怀里扯回来、顺带扇了牛头马面两巴掌。
苏泽停下步子,稍稍偏头,“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告诉我。”
男人翻了个身,背对着苏泽,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同时有点送客意思。
……
天与暴君啊天与暴君。
你到底想追求什么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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