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枝将羽箭搭上弓弦,闭目瞄准,一矢中的。
随后又连三箭,都正中靶心。
射出最后一箭后,裴云枝挑衅一般地朝柳月容扬了扬手中的长弓。
哼,她在漠北时拉弓射箭可不是白练的。
那些站在一旁看着的人,看到她这么厉害,一时也噤了声,不敢再出声嘲讽。
“没想到你射箭这么厉害。”
沈弈初看着她英姿飒爽的样子,也有点诧异,他平时看多了她流里流气的样子了,现在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在漠北玩弓箭的时候,你还在上京玩泥巴呢。”
裴云枝瞥了他一眼,十分得意的样子。
“你……”
沈弈初一时语塞,果然像裴云枝这样的人就不适合夸奖,一被夸上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见她这般模样,沈弈初不愿再理会她。
“比试结束了,我们走吧,我可不愿意再看到柳月容这张脸了。”
那把被她拉坏了的弓,一看就是柳月容动的手脚。
哼,裴云枝最是讨厌别人做这种小动作,有朝一日,一定要她还回来。
她将手里的长弓递给沈弈初,转头就走。
“诶诶……”沈弈初连忙伸手接住,生怕他把自己的宝贝弓箭掉到地上。
忽然想到裴云枝脸上的伤,他他叫跟了上去。
“喂,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听到他的话,裴云枝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
那抹血迹已经在脸上干涸,只剩下一道红痕,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刺痛。
“应该不用吧,我回去抹点药就好了。”
“你这么一点都不在意你的脸啊?要是留下疤痕了怎么办。”
沈弈初实在是恨不得想要敲一敲她的脑袋。
“这伤口这么小,过两天就愈合了。再说了,之前也不是没有受过比这还重的伤。”
见她油盐不进,沈弈初只好吓唬她:“你要是脸上留下了疤痕,到时候我那个太子堂兄不要你了,看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不会的,太子殿下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裴云枝下意识随口反驳,但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有些底气不足的模样。
“你在此处等着,我去找太医给你拿药。”
倒不是沈弈初有多热心,只是怕自己的太子表兄知道裴云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到时候连他也怪罪可就不好了。
裴云枝自然不是那么听话的人,沈弈初一走,她就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她营帐内的铜盆装满了水,应该是她阿娘见她不在,怕她回来脏兮兮地,就事先给她装好了水。
她用双手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将血迹洗干,又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脸。
她走到榻边,拿起铜镜一看,脸上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这边裴云枝正在用铜镜各个角度地照着自己的脸。
营帐外,一个穿着浅粉色骑装的女子鬼鬼祟祟地靠近她的营帐。
她来来回回地走动,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走进去。
裴云枝被外面的脚步声吵得有些烦了,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正好与那个女子打了个照面。
那个女子看起来跟裴云枝的年纪差不多,只是两颊圆润,显得有些可爱。
“你你你……”
那女子没有想到裴云枝会突然直接走出来,被她吓了一跳,“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你你……你什么你,说,你在我营帐前鬼鬼祟祟地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