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痛,他下意识咬唇。
伤口愈热辣,冰袋的冰凉且沉厚。陈幺战栗了下,他睫毛都在颤,他受不了疼。
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他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他眼睫有些潮湿,喉咙不觉出了声呜咽。
贺休一开始没听到,后来他听到了。
他的老师背在抖,低头咬着唇还是没止住声音,他想,这么怕疼为什么还要替别人挡。
他想,为什么这么怕疼还说自己没事。
贺休在陈幺的背后,他能看到一点陈幺的侧脸,蓝细碎,鼻尖挺拔,唇角鲜红。
他的老师看上去还很小。
二十六七像是十八。九,连呻。吟都不敢大声:“老师。”
陈幺才想到贺休也在。
他忽然止住,连声音都恢复了平常不冷不热的语调:“贺……”
有人在摸他的头,好像很温柔。
陈幺忍不住闭眼。
“不疼。”
“不怕。”
贺休低头吹了下,声音轻而温柔,“痛痛飞走啦。”
陈幺看不到贺休,但他能看到他们的
影子,一道长一些影子抱着矮一些影子。
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扼住了咽喉。
他完全不能言语。
贺休也没有再出声。
过了会,他望向一侧的窗,看着日头西落:“老师,今天天气真好。”
陈幺也看了过去。
见到队友阴霾似乎散了些:“嗯。”视线偏了点,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贺休身畔。
他说,“……真好。”
……
……
陈幺提前回家了,贺休送的。
陈幺是在犹豫要不要邀请贺休上去坐坐,最终还是没能开口。任何能和暧昧粘到关系的字眼,他都在尽量避免。
他很怕,很怕贺休知道了他那些事后会因为他们相处过而恶心。
贺休也没让陈幺为难,他到小区楼下就没有就没有朝前走了:“老师。”
年轻男生撑着方向盘,朝陈幺交代,“记得好好休息。”
还在纠结陈幺下意识去看贺休的脸,贺休很英俊的,剑眉星目的帅气,他的眼睛是黑色的。
漆黑的眼睛闪着温和的关怀,很温柔的模样:“嗯。”
他有些局促,几乎是匆忙的避开了脸,“谢谢。”
陈幺住的小区里不是公寓就是别墅,整体而言,还是很高档的,保安是被要求认识每一位业主的。
看门的安保人员是认识陈幺的。
这位年轻先生经常带不同的男人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