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想,難不成風晏真能當做不知道摺扇這回事一樣若無其事?
可是他以後每一次揮舞摺扇,都?能想起自己?吧。
洞府內再次沉默。
從前不知道兩人關係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好像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
現在知道了真相,反而總是相對無言地沉默。
也許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自己?、面對對方。
凌然雖說一直想知道、想試探風晏,到頭來?卻開?始害怕聽到答案。
不想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果然話本里有些話說得沒錯,再不羈的人面對心悅之人,也會心生退意。
空中的畫面黑了很久,久到凌然以為?剛才浮現出的就是它記錄的全部。
剛想把留影石收起來?,畫面里猛地傳來?一句壓低的聲音:「你要做什麼?!」
凌然摸著留影石的手一抖,重?看向?空中。
畫面還是黑的,但?隱約有聲音。
「自然是救下他們。」
風晏的聲音同樣很低,像是兩人距離很近的耳語,平淡中帶著些微的疑惑,似乎是不明白為?何凌然會阻止他。
「你這是打草驚蛇!他們都?是執法盟的罪犯,能被?總部關起來?,所犯之罪必然不輕,本也是該死的。」
凌然說得很快,莫名讓畫面外的兩人也產生一種緊迫感。
「方才那領頭人說這是最後一次實驗,他們會死在陣法中。」風晏的聲音逐漸嚴肅起來?,像是前面主持行?刑時一樣。
「他們應該經歷了數次實驗,是重?要的人證,不能放任被?銷毀。而且就算是罪大惡極,也應該由執法盟執行?刑罰……」
「你……」
風晏的話還沒說完,便以這短促的一個?字結束。
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也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須臾畫面一轉,隱約能看到一個?山洞的輪廓,光線異常昏暗,很遠很遠的下方,一行?人被?蒙住雙眼,封住嘴,排著整齊的隊伍,被?領頭的人帶向?更深的山洞深處。
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
突然畫面劇烈晃動起來?,倏然轉黑。
這段畫面的開?始和結束都?很倉促,兩個?人說的話也是沒頭沒尾。
「有人用執法盟的罪犯做陣法實驗?」風晏很快總結出重?點。
凌然接著說:「你想救他們,而我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