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夏莉如蒙大赦,一骨碌站起来,飞奔向救兵,心有余悸,“好险好险,差点死在这儿了!小周,你怎么样?站得起来吗?”她搀扶同伴,两人躲在救兵背后。
镇千保讥讽一笑,“使用暗器偷袭,非英雄好汉所为。”
“没办法,我不能眼看着你杀害无辜。”
宋慎微笑反问:“我虽非英雄好汉,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欺师灭祖、助纣为虐、滥杀无辜、谋害同门等等,又算什么行径呢?”
镇千保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错,“有些是污蔑,有些是有苦衷!师父真糊涂,简直昏头了,居然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你,荒谬可笑——”
“住口!”
宋慎勃然大怒,严厉斥责:“包锋,你欺师灭祖、忘恩负义,早已不是南玄武弟子,你还有脸提师父?你有什么资格?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
“呵,谁稀罕你的‘客气’?”镇千保名叫包锋,忿忿骂:“我出于提携之心,曾想把你引荐给侯爷,你却不识抬举,不知好歹,鼠目寸光,固执选择了庆王,愚蠢!”
宋慎双目炯炯有神,“我做决策自有考量,究竟是谁鼠目寸光,等将来尘埃落定了才知。”
“庆王非嫡非长,追随他,有甚么前途?他绝非我们嫡长皇子二殿下的对手!”
我们?语气倒亲热。
宋慎挑了挑眉,懒洋洋问:“你自恃聪明有眼光,给平南侯和二皇子卖命半生,犯下累累罪行,却为何过得如此落魄?东躲西藏,蒙面夜行,犹如丧家之犬。”
“闭嘴!”
镇千保恼羞成怒,一把扯下蒙面布并扔掉,露出狰狞神态,满腹怨恨,“我被侯爷和二殿下怀疑,全是你害的!你投靠庆王,又攀上了瑞王,指使大批人手,没完没了地搜捕,害得我无处藏身,毁了我的前程!”
瑞王?他插手,八成想抓你去验药,目的如同派人把师姐带去王府。
宋慎摇了摇头,“你作恶多端,树敌太多,有此下场乃咎由自取。不要忘了,当初,是你挑起事端,拉拢利用我未果,翻脸仗着侯府势力买通狱卒折磨师姐,逼我就范,害得我莫名卷入储位之争。”他镇定自若,淡淡道:
“所以,分明是你害了我。从前,我自由自在,丝毫不关心谁当太子、谁继承皇位,被你一逼,才选择了庆王。”
“小子,你毁了我的前程,该死!”
镇千保被主子厌弃,投靠无门,急欲另择出路,恶狠狠威胁:“但,假如你乖乖交出掌门印信和紫藤阁,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否则,先杀了你们仨,然后慢慢收拾局面,并不是什么难事。”
“休想!”周彦清视紫藤阁为家,脱口而出:“你不仅想当掌门,还想当阁主?做梦!”
“唉,未免太贪心了。”夏莉小声嘟囔,始终躲在师弟背后。
这时,宋慎用马鞭灵活一勾,勾起义兄被打落的剑,傲然昂首,“你一个被除名驱逐三十年的叛徒,也想当掌门?除非我死了!”
“哼,毛头小子,口气不小,但不知有几斤几两?”镇千保乃大弟子,被除名之前便已学成师门技艺,闯荡江湖至今,少逢敌手,率先出招,阴恻恻道:“既然你选择死路,那我便送你一程,等见着师父,记得替大师兄问声好。”
“啧,你算哪门子的‘大师兄’?厚颜无耻。”
宋慎手腕运力,剑尖“嗡~”颤鸣,一边迎战,一边反驳:“而且,你说反了,应该是我送你一程,等见着我师父,记得绕路走,老人家不乐意看见叛徒。”
“废话少说,纳命来!”
“你我之间,今日必须彻底做个了断!”
转眼,两人短兵相接,镇千保招式狠辣,宋慎身手敏捷,剑影森森,双剑相碰时,火星四溅,锐响刺耳,一时间难分胜负。
周彦清帮不上忙,干着急,紧张旁观,“千万当心!”
分别太久,夏莉拿不准师弟实力,害怕其落败,害怕死在镇千保手上,惶惶提议:“小周,要不……咱们回去叫人来帮忙?”
周彦清一愣,扭头打量畏缩的她,瞬间不悦,冷淡答:“要走你自己走,我得留下陪着阁主。”
“我……”夏莉犹豫不决。
一个时辰后·瑞王府
桌上铺着画纸,瑞王握着笔,蘸了蘸红颜料,专注上色。
桌角放着一个花瓶,瓶中插着芙蓉和水仙,以及八串糖葫芦。
瑞王低着头,正在给花丛中的糖葫芦上色。
“殿下,快三更了,您该歇息了。”王全英打了个哈欠,劝道:“明天接着画也不迟啊。”
“好了。”
瑞王搁笔,站起,左看看,右看看,一边观察画作,一边感慨:“我久未作画,心血来潮,没想到画出来,竟如此有趣,别有韵味。”
“殿下丹青妙手,无论画什么,都比常人强。”王全英凑近恭维,“哪怕画糖葫芦,也这么出色!”
“尝试新鲜罢了。”
瑞王尽了兴,洗了手,困意袭来,“歇了,明天再细看。”
这时,亲信侍卫急切求见,气喘吁吁,单膝跪下禀告:
“殿下,镇千保露面了!”
“哦?”瑞王精神一振,“抓回来了吗?”
侍卫面有难色,摇头答:“今晚,镇千保和宋大夫比武决斗,两人皆负伤,但宋大夫赢了。属下收到消息,立刻追赶抓捕,谁知,宋大夫强硬阻拦,他、他把镇千保带走了。”
负伤
“宋慎带走了镇千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