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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道侣又怎么着?还不是把人给看丢了,这不,落到大梁手里!”
“小声着点!”
……
云洛山主峰的停云阁是前山待客之所,宗门重建后,这停云阁修得平阔大气,数十亩的平台竟挤满了人,都是在此等待安置的访客。
白术率先赶往云洛山来,还没找到剑宗同门,先停云阁听了这一耳朵闲话。
原想要上去分辨两句,但见那窝人背后指指点点议人是非的嘴脸,又实在懒得搭理他们,扭身就走。
转头便撞上一人,他不慎将那人身上背着的东西撞散一地。
原来是个医修,仅凭衣着看不出来路,想是哪家小宗派来的。
这医修自己是大夫,却面带病气,除此之外,五官平平无奇让人毫无记忆点。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连忙帮对方收拾医箱中散落的针囊药瓶与书本,“你居然随身带着这么多医书?这本《百药金方》不是灵枢宗经典么?想不到灵枢宗灭宗之后,宗学竟未断绝。”
这书记载了一些难以保存的仙药灵草的制存方法,以药人之法保存冰魄莲药性正是此书所载。
过去灵枢宗宗主云敛正是修炼秘法将自己炼成药人,周身流淌的鲜血都带有药性,与人交战时若是受伤溅血,能致敌人眩晕无力。
那医修笑道:“我见道友身配长剑,应是剑修,竟还知道《百药金方》。”
“说来惭愧,我剑术不精,拜入剑宗之前曾经是药宗弟子。药宗散宗后无处可去,便转投剑宗门下了。如今医术剑术都不值一提。”
“敢问道友现在师承何人?”
“冯虚剑江卿白。”
“原来是剑宗宗主高徒。”
白术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那把素白的无名剑往身后捎了捎,生怕给江卿白砸了招牌。
那医修见状便不再追问,转而道:“听闻江宗主身有旧疾,每逢朔月便会发作,道友一手青囊之术派上用场了。”
“惭愧。”白术叫他这么一说,更加不好意思,“师父为旧疾所扰,每月都要遭一回罪,发作时浑身如烈火焚烧。我也只能为他施针缓解病情,多年来却始终无法根治。”
医修沉吟片刻,复又将收拾齐整的医箱打开:“在下行走各地时也曾见过这种顽疾。呵,歪打正着,竟被在下医好了。”他从医箱里翻出一本线装簿册来,“这是在下手札,当时随手记下医法,略有些凌乱随性,道友或可以此法一试。”
白术接过簿册,翻了两页,上面记载的症状果然与江卿白每月病发时一致。
“这……这真是……”他喜不自胜地看向医修,恭敬地一行礼,“未请教先生名号?所属何派?”
“在下只是一介无名散人,道号抱朴,青州人士,无宗无派,承蒙乡里厚爱,得一个‘抱朴子’的虚名。”
白术闻言微愣,先前萦绕心头的猜测被按了下去。
两人又多聊了一刻,畅言古今医术,相谈甚欢,直到剑宗御剑而来的队伍出现在天际。
他一眼便认出了冯虚剑的剑痕,指着天边道:“看哪,是我师父来了!”
“百闻不如一见,冯虚剑果然清正端方,出类拔萃。”
白术一笑,眼里满是少年纯真:“还没见着人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