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魚也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邀請,只記得自己宿舍那兩個好大兒每次都是一言不合就把手伸進對方的褲襠了,至於在他沒人的時候是不是互相徵求過意見,就不得而知了。
和靖王互幫互助過,他們的關係可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即便不能算至交好友,那也是比普通朋友很近一步的好哥倆。
畢竟誰見過陌生人互。擼的。
沈木魚光是想想就激動,背靠如今的攝政王日後的一國之君這個條件沒人能不心動,本還有些萎靡不振的地方也跟著鬥志昂揚了起來,似乎在催促他趕緊答應。
靖王悠然抿了一口茶。
屏風後卻因為他這一句順嘴逗的玩笑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氣氛跟著變了味忸怩起來。
想到沈木魚格外鍾情於他,凌硯行怔愣的放下茶盞,太陽穴猛的跳了兩下,心中升起了那股久違又熟悉的不詳感。
話太順嘴,險些忘了這小孩一直對自己懷有別樣的心思,詭計多端又厚顏無恥,恐怕是正中對方下懷了。
沈木魚搓了搓手,咧著一口白牙,真誠的發出邀請:「那王爺要不要一起泡個澡?」
凌硯行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嘴角淡淡揚了揚。
沈木魚從屏風後面探出一個腦袋,一雙期待亮閃閃的黑眸期待的看向靖王眨了兩下,更是抿起了一個羞澀蕩漾的笑容,「桶可大了呢。」
靖王眼皮跟著跳了兩下,斂起長眸低沉的笑了一聲。
沈木魚不明所以,靖王已經轉過身,獨自斟酒開始吃起了小菜,「外頭水髒,一刻鐘內出來用膳。」
「一刻鐘也太短了點!」
靖王不語,顯然是沒得商量。
沈木魚鼓起腮幫子鑽進了浴桶里,控訴的目光從屏風後面迸射而出,幽怨都快化成一道怨魂了。
身後的水聲響起,嘩啦不斷,伴隨著少年克制的喘息,背對著屏風而坐的靖王眸光逐漸暗了下去,喉結上下滾動,咽下了一口灼烈的酒。
一刻鐘對於正常男人來說其實還算長了,尤其是沒有前戲,直接步入正題,但沈木魚已經把牛吹出去了,故意壓低最後的一聲急促的低喘,直到靖王給的時間快到了,才發出一陣較大的動靜。
聽見沈木魚出水的聲音,靖王放下酒盞,拿起另一瓶藥油走了過去。
沈木魚手忙腳亂的拉過自己的外袍披上,趕在靖王進來前遮住了自己的前面和狼狽的後面,保留了最後一絲顏面。
只是外袍畢竟是外袍,寬大不說,下擺還是開的。
一雙修長被水泡的發粉的腿在衣擺下若隱若現,領口更是沒合上,沾著水珠緊貼在胸膛上,露出半個肩膀,更是將他上身的輪廓勾勒了出來——比之前稍微厚實了那麼一丁點,腰還是細。
沈木魚警惕的看著靖王,臉上被熱氣熏得發紅,亮閃閃的雙眸泛著水光,活脫脫像一個防備登徒子的良家婦男。
凌硯行眯了眯眼,有些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這副身子軟綿綿又如玉般細膩的觸感,將呼吸輕輕壓了下去,移開晦暗的目光,露出了手中的藥油。
屁股被人捏住的羞恥觸感仿佛又回來了,沈木魚紅臉一羞,一把奪了過來,小聲逼逼:「我,我自己來!」
生怕靖王和他爭似的,沈木魚一股腦的將藥油倒進手裡,搓的掌心發熱,就將手伸進了下擺,搓衣服般前後左右搓了個遍,擔心有遺漏,來來回回倒了三次藥油,直到瓶子見底,身上抹的黏膩膩,才抬眼請示靖王。
凌硯行:「……」
沈木魚黏糊糊的穿上了褲子,脫掉外袍,裸著上身開始穿衣服。
褲腰上的肚皮被抹得油光發亮,穿上褻衣之後,小腹那一塊的布料粘上黃紅色的藥油,逐漸滲出一圈淡紅。
凌硯行看的眼皮一跳,眉心蹙了蹙。
沈木魚從進宮後就學會了自己穿繁瑣的衣服,三兩下把衣服穿好,這才找回了一點底氣和安全感,笑吟吟的朝靖王飛了過去,「王——」
凌硯行捏住他的嘴,「去吃飯。」
沈木魚被迫禁言,被靖王攬著肩膀,捏住嘴,緊挨著靖王坐到了桌邊。
一番折騰,大部分菜都涼了。
靖王捏了捏他軟乎的腮幫子,手感太好沒捨得鬆手,將沈木魚的嘴捏成一個「喔」形,低頭看著少年:「會喝酒嗎?」
沈木魚眼睛亮了亮:「窩的強項!」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這就要和攝政王把酒言歡了!
沈老頭你要別暗殺的太過分,咱們家的人頭應該能保住了!
靖王對沈木魚這句大話倒是信,畢竟這位怎麼說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浪子,不會喝酒才真的說不過去。
凌硯行神色溫和,一邊攬著沈木魚的肩膀,另一隻手拿起筷子,夾了邊上一隻金黃餃子,捏著臉塞進了嘴裡。
靖王親手餵的沈木魚自然是來者不拒,靖王高興他更高興,任由男人捏著腮幫子,配合著噘嘴把餃子卷進嘴裡,一邊嚼一邊抬頭。
十七歲的少年要比二十六歲的靖王矮一個頭,即便那頭仰到頂,也只能看到男人鋒利的下顎線,和一上一下緩慢滾動的凸出喉結。
只有對方微微低頭,才能看到那張威嚴俊美的臉,含著平日裡沒有的溫和笑意。
沈木魚把餃子吃進肚裡,靖王便拿著酒盅里的半杯酒遞到了他嘴邊,頷下視的臉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上挑的眼尾夾雜著一絲說不清的挑逗,化開了男人臉上的冷意和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