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魚接的飛快:「那我一笑置汁。」
兩人較量著喝什麼「汁」,馬車已經從醉仙樓駛回了靖王府——天色已晚,走的是偏門,停在靖王寢殿不遠處。
沈木魚看見靖王的寢殿便走不動道,兩眼都冒綠光了,沒心思再去成語接龍,暗暗打起了床的算盤。
都把酒言歡了,今天和靖王抵足而眠不過分吧。
作者有話說:
靖王:是的,他喜歡我,正在談
沈木魚: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裡話!
趙錢孫想破頭皮:不是,他們是從床上吃到了浴桶里最後轉戰到桌上的嗎,啊?!!
上章答案,王爺想歪,以為沈木魚圖謀不軌急不可耐十分孟浪,是想暗示吃下面給他口口,結果對方十分專注於搞土味情話,把自己氣笑了哈哈哈哈
第45章十環
沈木魚轉了轉眼珠,狡黠的笑了笑,跟著下車後繼續跟在對方身側,旁若無事的走著,主打的一個「他不問我不說,他一問我驚訝」的原則。
凌硯行若看不出沈木魚這就差在臉上的詭計,這些官算是白當了。
心間瞭然,靖王還是配合沈木魚演出,讓他跟著進了院子。
沈木魚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心頭暗喜,然而走進正院之後,凌硯行卻從睡覺的屋子路過。
正當沈木魚猶豫要不要出言提醒走過頭了,男人陡然推開了連著寢殿房檐矮了一截的偏室的門。
沈木魚一愣,瞧了瞧這屋的外觀——不像耳室和廚房,大小和他先前住的靖王府寢屋差不多大小。
腦海中浮現出「難道他是想我睡他邊上這以後就是我住靖王府睡覺的地方了」的念頭,他便愈發覺得就是這樣沒錯。
否則靖王好端端的來這裡做什麼,總不能這裡還有一個書房分房,睡覺前還要加會兒班吧。何況那些朝中秘聞,奏摺要事,也不能隨便給不相關的人看。
雖然不能抵足而眠,但是他分明在別的院子有常住的廂房,靖王卻還要專程在寢殿邊上找個地方給他睡覺,可見他們現在關係當真不一般。
這間屋子要真成了他的專屬客房,可比今天晚上一起睡香多了!
睡一次還是頓頓睡他還是分得清的。
沈木魚美得冒泡,輕飄飄的跟了進去,大而亮的雙眸欣慰的看著靖王高大威嚴的背影,不曾留意這間屋子的布局。
暖黃色的燭心搖搖晃晃,將覆滿黑木雕刻的牆面照的張牙舞爪起來。
沈木魚被燭光閃了閃,眯了眯眼,這才發現他從燈火通明的正院進了一間燭光微弱、暗沉的小屋,即便兩邊的燭台一一點燃,但依舊有很多地方和黑夜融為一體,散發著一股神秘又恐怕的氣氛。
室內沒有容人的小榻,只有一張漆黑的桌子和一把椅子。
牆上更是掛了各式各樣的兵器,那些雕刻成各種形狀的的黑木便成了極好的台子,恰好能托起那些冷兵器,靜靜的當著展示台。
頭頂房梁由一條雕刻而成的巨大黑蟒盤旋,頭頂張角,睜著一雙精細到瞳孔紋路都能看清的豎瞳,仿佛這一片土地的守護者。
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睡人的地方,哪怕打地鋪,睜眼就能和黑蟒來個深情對視,睡眼惺忪的時候能給人幼小的心靈沉重一擊。
沈木魚皺起了眉,嘴巴癟了癟,目光忽的被牆上一把弓弩吸引。
眼底閃過一到炙熱的光,脫離靖王振臂飄了回去。
凌硯行從博古架上找到東西回頭,沒瞧見人跟著,只看到沈木魚一臉痴迷的盯著一把弓弩看的出神。
放置弓弩的地方有些高,沈木魚要抬手才能夠到,但他深知沒經過主人家的同意不能亂碰,因此只是努力墊腳仰頭看著。
露出的一截脖頸修長白潔,下顎線的弧度流暢又漂亮,隨著輕輕墊腳,髮絲跟著一動一動的顫動。
沈夫人當年是他們縣城的第一美人,瀋陽愈自然也不差,不僅飽讀詩書更是丰神俊朗。生出來的兒子繼承了兩人的全部優點,站在那裡,和畫一樣,白皙的皮膚同漆黑的牆面形成刺目的反差,讓人喉間發緊,生出雜念止不住想把潔白的東西拖下泥沼。
凌硯行走了過去。
沈木魚的脊背已經能感受到靖王的靠近,雙腳放平,蝴蝶骨那一片背便和男人的胸膛貼上了。
挨得太近,沈木魚下意識往邊上邁一步,凌硯行抬手壓住他的肩,預判了他的動作。
凌硯行向右前方邁了一步,沈木魚便又像被靖王挾持了一般,只能乖乖被男人摟著肩膀。
「我就看看。」可沒亂碰。
少年哼哼了兩聲,不打自招,主動認罪。
凌硯行道:「喜歡?」
男人對武器的喜歡就像是刻進了骨子裡,即便沈木魚並非土生土長的古人,看到這些精美絕倫的兵器,也止不住的嚮往,要是能上手玩一玩就更好了。
沈木魚實誠的點點頭,像是去鄰居家討糖的小孩,乖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他這麼有禮貌,靖王應該會給他玩一下吧。
沈木魚心裡打起小九九,低下頭,看起來就更乖了。
凌硯行捏了捏沈木魚的臉,低沉的嗓音循循善誘:「想不想玩?」
沈木魚矜持的點點頭。
凌硯行輕笑一聲,「早些睡,夢裡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