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赠送礼物的人毫不在意,司徒锦便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看到鱼缸被打开后,舒窈将指尖探入水中,还是紧急拉住她的手腕:
“等等,这品种有毒吗?”
“她不会咬我的。”舒窈语气肯定。
司徒锦不太相信,但她想到舒窈之前在海上连那些殉道者与水母群行动
都能硬控住的模样,只好按捺住紧张,在旁边看着。
然后。
她就见到那只暖橘色的小章鱼用一根触足尖尖,试探地碰了下舒窈放进水里的手指指腹,然后眼睛一亮,大耳朵动了动,沿着她的手指、作战手套,伸长一条条触足缓缓缠绕了上去。
当它好几条触足从那黑色作战手套指缝里钻出,明亮的暖橘色覆盖在冰冷的黑色上,像是与女人十指相扣时,司徒锦很轻地吸了口凉气。
她偏头问舒窈,“是我腐眼看人姬?还是这种生物,它的动作就是这么涩情?”
舒窈:“……”
不期然地。
她想到从前,自己在还未知晓蔺然身份时,手背、手腕上偶尔留下的心形吸盘印子。
以及后来——
在游轮vip舱的那张沙发上,她们做着亲密无间的事时,同样喜欢钻自己指缝、甚至还要在手指肉最薄的地方用吸盘狠狠留下痕迹的感觉。
一时间。
慢慢爬上自己手背的章鱼好像携带着微妙的电流,让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指尖神经,蔓开到脊柱,又炸开在脑海里。
看着她突然脸色发红的司徒锦:“!”
好友骤然失色,“等等,该不会这章鱼真的有毒吧!”
……
离开拍卖会场的时候,舒窈感觉整个人走了有一会儿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顶着工作人员失措的眼神,跟司徒锦解释这章鱼没毒的表情究竟有多狼狈。
尤其现在。
好友找人去附近买来小鱼缸,装了点海水递过来,让她把手背上的章鱼放进去时……
舒窈将指尖再次探入,但那只小章鱼却怎么都不肯再进入水中、一副就要长在她手背上的模样,甚至用触足将她指尖缠得更紧,司徒锦还在旁边抱着手臂打趣:
“啧啧,她是不是很喜欢你呀?”
舒窈:“……”
“别误会,我问的是蔺主任,”司徒锦眨了眨眼睛,凑得更近,压低了声音再度询问,“之前有没有让你特别爽?”
舒窈:“!”
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狠狠捂住司徒锦的嘴,可惜每当那张嘴被捂住时,好朋友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就会表达得更为鲜明。
鲜明且促狭。
仿佛已经从她这里打探出了一万字不可描述的场面和内容。
在这一瞬间,舒窈在想,小锦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多余长了张嘴呢?
遗憾地发现她比之前嘴紧、并且更不禁逗之后,司徒锦确定自己听不到那方面的有趣故事了,只能再三举手发誓并且用真诚的眼神保证不再提起从前,舒窈才松开手。
司徒锦再度问,“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海边。”
舒窈看着团在自己手臂上的小章鱼,如此回答。
“你确定吗?”司徒锦指了指那只小章鱼连海水都不想碰、也要黏着舒窈的样子,“现在海里都是对章鱼赶尽杀绝的那些怪物,你就不怕把它刚放进水里,它就被四面八方围过来的水母嘎了?”
送它回家,给送上黄泉路会不会太过分了?
司徒锦说完还觉得不够,“再说了,你不觉得它这样子,表达的更像是另一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舒窈问。
“让你带它回家的意思啊。”
-
舒窈将手背举高了些。
视线得以与扒拉在自己战术手套上,耳朵耷拉下来、眼睛圆溜溜的赤橙小章鱼对视。
从刚才到现在,她都没有得到这只小动物释放的任何讯息,想来它应该不是海中的异变种。
但是现在,她仍旧决定询问它自己的意愿:
你。
想和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