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桃卻不覺得臉頰疼。
她茫然的走在大街上,這條她從小走到大的路。
瑞安鎮幾條熱鬧的道路,玉桃閉著眼都能走過去。
她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在這裡看著爹爹由一個小麵攤變作一家酒樓。
在這裡,送走了爹爹,又埋葬了娘親。
也是在這裡,收留了小雪,又嫁作了寧郎。
瑞安鎮是生她養她的地方,她的一點一滴,都與這個名叫瑞安鎮的地方息息相關。
與北邊遙遠的京城,毫無瓜葛。
就像呂公子所說,玉桃不配太子妃的位置。
是世人眼裡覺得她不配。
一個是天之驕子,一個是小鎮廚娘。
這麼一看,好像是不般配的。
可憑什麼要用出身來定她的身份,她的貴賤呢。
玉桃努力經營著自己的酒樓,清清白白賺錢,一日不敢懈怠。
就連招婿,也是寫過混熟,拜過堂成果親的。
她是誰,她配不配得上寧郎,該由她與寧郎來決定。
她要先去問一問寧郎。
她究竟是誰。
東宮。
呂辛接到呂定的飛鴿傳書時,嘴角長了個很大的包,一碰就呲牙咧嘴的疼。
如今日頭一天比一天冷,呂辛每日躲在東宮數太陽。
太陽落得一日比一日早,正如呂辛的心,一天比一天涼。
看到呂定信上說太子殿下找到時,呂辛就差沒哭著去給菩薩磕頭了,結果緊接著看到後面說太子殿下磕壞了腦袋,無意識做了小鎮廚娘的贅婿,差點沒暈過去。
再看到信最後寫,太子殿下樂不思蜀不願歸時,呂辛就差沒原地出家了。
他抖著手裡這封燙手的信,一個字一個字看了又看。
太子殿下不是最冷漠疏離,最不近女色的人嗎!若不是他知道呂定從小跟著殿下將對方的不苟言笑學了個十成十,呂辛真以為呂定是在拿他開涮了。
信的最後,呂定還交代,他會儘早帶太子殿下回來,望呂辛再撐些時日。
呂辛急得咧開嘴,那嘴角的包撕扯著他,疼得「嗷」一嗓子叫了出來。
一旁的宮女太監一見呂辛這模樣,嚇了一跳,紛紛跪下來,面色如喪考妣。
呂辛捂著自己的嘴,瞧著眼前跪了一排的宮女太監,沒好氣地問:「跪什麼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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