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给妇女一个安抚的轻笑:“没事,随便聊聊,如有冒犯跟您说声抱歉。我这就走了。”
宋祈转过身,脚步却顿了顿。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又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
在上边写了一串电话:“如果需要帮助,请打这个电话。”
宋祈定定地看着妇女:“它的主人不是我,是我的老板。我老板也是个热心人,他见不得同胞在国外贫困潦倒,他一定能帮助您脱离一切困境。当然,前提是,您肯相信的话。”
宋祈笑了笑:“我老板叫傅瑜。别说在华国,就是在国际上,能够和他对线的人也寥寥无几。您的困难不论有多大,在他眼里都变的比灰尘还小。我建议您关注关注财经新闻,关注关注报纸,再或者,您直接上网搜搜他。就知道我不是在吹牛。”
宋祈转身挥手,迈开大步,消失在贫民窟狭窄泥泞的小路上。
只剩下妇女站在原地,紧紧地攥着那一页纸,浑身应激性打着颤。
半晌,她双腿一软,滑坐在铁皮栅栏边,捂着心口喃喃道:“……孩子,是我日夜祷告终于得到神明的眷顾了么。”
*
时间回到昨夜,阮洛跟着傅瑜离开露天餐吧去吃饭,阮洛察觉到傅瑜一直在用一种期待的神情看着他,无声地等待什么。
阮洛知道傅瑜在等什么。
可是过了那阵子,他被音乐推上潮尖的情绪已经落下来,恢复了理智脑。
他就开始思考,开始权衡,开始考虑后果。
——结果是,他不敢了。
只能装作看不见傅瑜的期待。
直到夜里两人先后洗了澡,一左一右睡到两米宽的大床上。
傅瑜终于忍不住,试探着低声唤:“洛洛。”
阮洛正沉浸在心事里,闻声侧过身看着傅瑜:“嗯。”
傅瑜:“在餐吧,你弹完《夜曲》的时候……”
阮洛:“我有些忘形。”
傅瑜:“我……也有些。”
阮洛:“……”
傅瑜:“你忘形的时候,挺……”
阮洛:“挺什么?”
傅瑜:“挺好。”
阮洛:“……哦。”
傅瑜:“我的意思是说……”
阮洛:“嗯?”
傅
瑜:“我是说,
我们现在可以接着忘形。”
阮洛说不清此时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就那么侧着身子,
愣愣地看着傅瑜。
不知是傅瑜专注的注视给了他安全感,还是因为傅瑜炙热的眼神让他冰凉的心尖竟涌入了一丝滚烫。
阮洛心底又暖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