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泥濘堆積,一腳踩下去,甚至會陷進去。
夜色夾雜著淅淅瀝瀝的雨水,模糊了一片視線。
秦彪左手撐傘,右手抱著瘦弱的少年,強壯挺拔的身姿異常的高大威猛。
他的傘不是為自己而打。
黑色的傘融於夜色,幾乎合為一體。
如果湊近看,方能看見,傘是往右傾斜的,雨滴順著傘面不停的滴落在他們的腳下,少年的衣服甚至沒有沾染一滴雨水。
何茗湫戴了眼罩,看不見的情況下,聽覺格外靈敏。
他能感覺到男人沉重的呼吸,還有「撲通」的心跳聲。
男人抱他抱的很穩,底盤應該也很穩。
何茗湫舔了舔妖異的唇瓣。
可惜,能看不能吃。
外面好像有點冷,男人走路的度快了點。
秦彪帶了很多人。
他還是有私心的。
萬一,萬一魅色沒有搞過夜色。
那麼,懷裡的少年還是他的。
他們停了。
對面同樣是一堆人,甚至比他們的人更多。
秦彪的臉色有點難看,他俯身在何茗湫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傢伙,我把你放在一處沒有雨的地方,乖乖坐在輪椅上,無論怎麼樣,都不要摘下眼罩。」
不待何茗湫開口,秦彪已經把他抱到了輪椅上。
輪椅懸空後被安穩的放在地面上。
何茗湫能感覺到左手被塞了一把折好的雨傘。
男人背對著他,往前面領頭的位置走去。
高大威猛的背影,莫名的有些蕭瑟。
又像是在道別。
何茗湫還是偷偷摘下了眼罩,沉默了會,說道:「秦哥,加油。」
男人的腳步一頓,那麼嘈雜的雨聲,他還是聽到了這句話。
秦彪強忍著酸澀感。
希望這次,夜色爭氣點。
這個貓一樣的少年,短時間內,占據了他的心房。
如果秦彪回頭,就能看見,少年正用一雙墜滿星光的眼睛柔情的看著他。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秦彪摸了摸臉上的雨水,眼神露著兇狠。
他大聲喊道:「都給我打好精神,爭氣點!」
「是,頭!」整齊劃一,同樣的大聲回復。
一時間,氣勢翻湧。
沈伺從暗處走出來,猩紅的眼睛,冰冷的看向秦彪,「我的人呢?」
「你的人?」
秦彪挺直了脊背,「你我勝負未定,怎配說,他是你的?」
沈伺嗤笑一聲,「誰給你的自信,在這做夢?」
「還是說,不怕你的兄弟們死於非命了?」
秦彪也不惱,同樣回給他個冷笑,「你瘋,那我比你更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