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燈眼睛明亮,跨坐在岑連深身上:「想吃金爸爸。」
岑連深在祝燈漂亮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清澈又純良。
連日來壓在他心裡的沉重讓岑連深莫名覺得酸澀。
而這種酸澀哪怕在易深資本創立初期最艱難的時期也不曾有過。
岑連深忍不住低頭去吻祝燈的眼睛:「聽話,等你好了以後。」
「可是我不會好了。」
祝燈對這事兒看得很開,他攀上岑連深,用兩條纖細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爸比,我們就不能及時行樂嗎!等以後我走了,你還能記得跟我做有多……爽。」
岑連深堵住了祝燈的唇:「胡說。」
祝燈撇嘴。
岑連深揉了揉祝燈柔軟的頭髮,像是在訴說,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已經派人去海外的資料庫里找了,祝燈,會找到的。」
祝燈有些發愁,他從岑連深懷裡爬了出去,將腳塞在男人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挑撥著男人薄弱的位置,隨口道:「岑連深,別找了,失敗率太高,我不想做手術。」
岑連深握住祝燈的腳踝:「別鬧,燈燈。如果你不放心s城的醫生,我們請國外的專家來做。」
「不。」
祝燈擺了擺手,「我看過文獻了,這個手術成功率最高也只有百分之五十,這還不包括以後排異的可能性。如果不做手術,我還能活個一兩年,做了說不定都下不了手術台。」
岑連深沒有說話。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關於祝燈手術情況的談話,在這之前,岑連深甚至不知道祝燈從沒有手術的打算。
在良久的沉默之後。
岑連深將祝燈攬進了懷裡:「可是祝燈,我希望你能好起來。這樣我們才能有更多的時間。我為你找最好的醫生,我們找全世界最擅長這個手術的專家,好嗎?」
「不好。」
祝燈伸手撥開自己落在岑連深肩膀上的一根頭髮,對於這個問題有些百無聊賴,「我喜歡我自己原裝的身體,岑連深,我再跟你明確一次,我不做手術。我好累哦,現在我們能換個話題嗎?」
如果要用一個準確的成語來描述和岑連深的這一次見面,祝燈覺得應該叫做不歡而散。
這似乎是他和岑連深的第一次不歡而散。
夜晚的病房顯得有些安靜,祝燈打了兩把遊戲,看到微信上岑連深十分鐘前發來的一條信息。
「晚安,寶貝。」
祝燈看了那條信息很久,正要回復,卻突然聽到病房門外傳來很輕的敲門聲。
鬧鬼?
祝燈下意識想按鈴叫護士過來,下一秒卻聽門外傳來了謝今的聲音。
「祝燈,睡了嗎?」
祝燈:「……」
祝燈幽幽道:「是的,現在是我的靈魂在跟你說話。」
謝今:「……」
謝今推門走了進來,打開屋內的燈,光線頃刻間便充滿了整個屋子。
房內的暖風很足,祝燈的病號服並不是那麼合身,因此在他偏過頭向門邊望過來的時候,便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膚。
謝今的目光停頓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