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城里人还算好的了,毕竟每个月都会有定额的各种票证。可农村就惨了,想买布料都没票,只能自己想办法拿家里的鸡蛋、鸡鸭、山货什么的去跟各个厂子的采购人员换,要不就是去黑市。
“看在何同志的面子上,优惠是肯定能优惠一些的,但你也知道,咱是公家的买卖,我也为难不是?”陈雪茹笑着说道。
何雨柱知道对方可是个能人儿,想着兴许以后能派上用场,于是有了打算。
“陈经理,能借一步说话吗?”
“哦?”陈雪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何雨柱,这要是以前的何雨柱她可能都不会上前招呼,但现在的何雨柱嘛,却是引起了她的一点兴趣,“那跟我来说,我们办公室里说。”
“有劳。”何雨柱抱了抱拳,配合着身上无形的气质,那是相当滴潇洒。
“客气。”陈雪茹美目涟涟,做了个请的姿势,“请!”
“请!”何雨柱客气了一句,这才看向还一脸懵圈的马华,“华子,照顾好你师姑她们。”
“师父,您放心,包在我身上。”马华连忙说道。
“老钱,帮我招呼下客人。”陈雪茹也喊了一声。
“好嘞!”一个老师傅连忙应声走了过来。
等何雨柱跟着陈雪茹来到后面的会客办公区,看了眼这里的环境,很有些民国苏式的风格。“何同志这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陈雪茹边说边倒了杯水。
“陈经理,布票我是真不凑手,不过我可以用别的换。”何雨柱既然想搭上对方的关系自然不会谦虚,“我一个朋友所在的村子最近闹野猪和黑熊,前段时间进山围剿了一次,收获还不错。”
…………
“您看,如果我用野猪肉和熊肉来冲抵布票,您看成吗?”
“有肉?!”陈雪茹倒水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对,有肉。”何雨柱笑着点了点头。
“新鲜肉?”陈雪茹连忙追问道。
要说陈家几代人经营的产业交到陈雪茹手里,她绝对属于这个时代真正有钱的人之一。
可还是那句话,这年月的物资供应都是有限的,再有钱没有票也是然并卵。
至于黑市、鸽子市这些地方,以陈雪茹的身家也不可能亲自去,平时到也不缺这一口吃的。可关键是现在就连黑市和鸽子市也很难买到新鲜肉,这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对,新鲜的。”何雨柱点了点头,“虽说这野猪肉和熊肉的腥骚味确实重了不少,不过您放心,我就是个厨子,而且厨艺还算拿得出去。曾经也在鸿宾楼、丰泽园都干过一段时间。”
“到时候会帮着陈经理把料配好,您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这肉吃到嘴里只有香,没有一点的腥骚味。要是做不到,您到时候尽管找我算帐。”
要不怎么说人的名、树的影,这两个老字号的声望在老京城人心里的份量可不轻。听完何雨
柱的话后,陈雪茹对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更有兴趣了。
“没想到何同志居然还在鸿宾楼和丰泽园干过,想来厨艺是没得说。”
“还算拿得出手。”何雨柱一脸谦虚的笑容,“您看,这事儿能行吗?”
“肉有多少?”陈雪茹当然想一口答应下来,但还是稳了一手。
“反正给我和我家里人一人做两身冬装肯定是够了。”何雨柱也知道做生意不能太早暴露自己的底牌,这会儿也卖起了关子。
“只要肉好,那都不是问题。”陈雪茹也看出眼前这货虽说年轻,但也没那么好忽悠,“这样吧,要是你能给我弄一批新鲜肉过来,数量足够多,那么你和你家人的冬衣我全包了。”
“那可得谢谢陈经理的关照,就是不知道您要多少?”何雨柱可没傻到对方会无条件地帮自己。“1oo斤成吗?”陈雪茹试着开价道。
“陈经理真会开玩笑。”何雨柱笑着摇了摇头,“一头野猪才有多重,去到血、内脏还有骨头又能剩下多少净肉?而且还要那么多人分,我可拿不出来。”
陈雪茹看着对方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的意思,顿时就明白人家不是拿不出来,而是待价而
沽。
“小何师傅,你们可是有五个人,一人两身冬装可不少了啊。而且我又不是只免掉你们的布票,而是连面料和手工钱都算在里面了。真要说起来,只要1oo斤我都亏大了。”
这话怎么说呢,按照市价来算到也不算错。
一斤野猪肉正常情况下才多少钱?肯定没办法跟家猪肉相比,放黑市上也就六七毛的样子。
就算一斤八毛钱,5o斤也不过才8o块。
五个人1o套衣裤,还是冬天的棉衣棉裤,平均下来一套才8块钱。
也许单纯花钱肯定花不了这么多,但别忘了还要布票和棉花票。这些在黑市里的价钱也一样不便宜,几乎跟面料和棉花原本的售价相当。更别说这里面还有加工费,陈雪茹的要价真心不算高。
然而帐可不是这么算得!
眼下可是三年困难时期最困难的阶段,没看市面上连新鲜肉都没了嘛,只有罐头还死贵死贵
的。
马华之前不是说过嘛,为了一口袋红薯居然有人愿意拿九成新的魔都手表换。眼下黑市里溢价最高的就是粮食和肉类食材,就这还不是天天都能碰上,很多人想花钱都买不到。
哪怕何雨柱没去过黑市和鸽子市,不知道眼下这些地方的行情。但之前在小院儿那边跟赵卫国、马文瑞他们喝酒时也听二人提起过,现如今一斤鲜肉的价钱,比之以前贵了何止1o倍!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