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去求皇上,求皇上给玛法赐太医”
一边说着就往宫外冲去,衣冠散乱,形容狼狈,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沾湿了妆容,被宫人急急拦着梳洗。
康熙正在御书房思量着朝中形势,听闻皇后求见,敛眉思索。
今早梁九功跟他禀报了赫舍里府上递了牌子,皇后此时来找他应是与此有关,想必是知道了索尼快不行的消息。
“宣皇后进来”,康熙头也不抬地吩咐梁九功。
门外,皇后面色焦急。梁九功打眼一看就知道皇后方才定是哭过了,眼皮子还是红肿的。
“梁公公,皇上可命本宫觐见了吗”赫舍里氏紧紧攥着手帕,眼睛忍不住越过门看向里面。
“参见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进去呢”,梁九功半弓着身,一手掀开帘子一手扶着赫舍里氏迎着她进去。
“臣妾参见皇上”,赫舍里氏慌乱地行礼。
“起来吧,过来坐。皇后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康熙坐在罗汉床上,招手让皇后过去。
“臣妾今日听说玛法病重,五内俱焚,实在担忧,是以大胆打扰陛下,恳请皇上怜惜赐两位太医给玛法看一看,怎么好好的就病重了呢”
到底忍不住,抓着帕子捂住脸不住抽噎起来。
“臣妾失仪,请皇上赎罪。”赫舍里氏捂着脸跪坐在脚踏上。
康熙叹气,扶起赫舍里氏。
“朕早已知晓此事,御医数日前也赐下了。皇后放宽心,人有生老病死,如今你能做的也只有好生祈祷。朕答应你,过两日带你出宫探望你玛法。”
“多谢皇上恩典,臣妾代玛法叩谢圣上恩宠。”赫舍里氏眼含泪花,郑重叩谢。
她本以为进了宫就再也回不去赫舍里府的,今天最好也不过为玛法求得两个御医,没想到还能见玛法最后一面。
赫舍里离开后,康熙静静地看着手中列好的布库队的名单凝眉思索。
如今四大辅臣索尼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他须得施恩老臣以慰百官。苏克萨哈有野心却被鳌拜压得死死的,遏必隆是鳌拜的应声虫。
他只需扶着苏克萨哈跟鳌拜斗起来,不论输赢都能给他争取时间丰富自己的羽翼,这些人都是他未来的班底,年少有为又有为他效忠的心,等他细细考察再略历练一二,就能将不好用的人渐渐换下去,朝中的老臣到底不太顺手。
想着想着思绪渐渐从前朝飘向了后宫。
前几天他去瞧了瞧马佳氏,到底怀着他的长子,其实他并没能很真切的体会到自己即将成为一个阿玛。
他太年轻了,倘若不是遇到一个不靠谱的阿玛,如今也还只是个每日只需学着读书、学着办差的少年郎,或许偶尔还有有些少年人的淘气。
因此对这个孩子,他心中对他是大清长子的重视程度远高于他的第一个儿子。他的处境过于艰难,一切所思所想都以朝政为中心,分心思量儿女情长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过奢侈。
所以当马佳氏借着皇嗣隐晦地在他面前给赫舍里氏上眼药时,他第一个反应是不满。
不满她们两个借着皇嗣斗法,影响后宫安定。他本想找皇后谈一谈,但想到赫舍里氏进宫两年各方面做的还不错,他对她一向满意,所以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尽好皇后打理六宫的职责,不要让后宫像他阿玛的后宫一样,整天争风吃醋,他实在分不出手照看后宫了。
两天后,帝后相携探望索尼,竟然难得的碰上索尼清醒。
“望陛下不负先帝所望,勤勤政爱民。皇后皇后也要谨记本分,给皇上给皇上打理好后宫,为妇人表率”,索尼声音虚弱,断断续续几不成句。
赫舍里氏泣不成声,“孙女谨记玛法教诲,您好好养病,孙女还需您看着呢”
索尼已沉沉睡去。
当天夜里,赫舍里府上挂起白幡。
不久后,坤宁宫也隐隐传出哭声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