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筑这才继续道:“赵广认为,赵昭仪之所以能……为所欲为,全因……皇后暗中纵容,所以他火烧怀画殿的目标是太子,还有王良娣腹中的胎儿。
班婕妤道:“虽然汤妹妹可怜,但这赵广的做法也太可怕,太极端了些。”
赵合德刮了班婕妤一眼,道:“这汤容华是可怜,是她的命可怜。她死于难产,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天大的笑话。”
刘骜继续和稀泥,道:“不说这一茬,先把赵广的事理清楚了。”
刘昭问道:“张筑你是得了什么新的证据,让赵广招供的?”
“回殿下,我只是跟他罗列了案中的疑点,前面已经说了两点,第三点便是,赵广是如何能让皇后选送家人子给太子的呢?微臣相信,皇后的想法,并不是区区守值令可以左右的。”
刘昭问:“你的意思是,守值令也是受人指使,而且他想保护这个指使他的人,所以招供了。”
“正是。”
“这个能左右母后想法的人,在这大殿之内?”
“是的。”
赵合德环顾众人,诸位嫔妃本以为这出好戏,自己是吃瓜看戏的角色,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反转,都分分低头自查,不敢多言。赵合德将目光移向皇后,道:“那就要问姐姐,谁建议你送家人子给太子的。”
赵飞燕早已经陷入了沉思,这时,马容华怯生生地说道:“是臣妾建议的,但是那天人多,怎么聊起来的,臣妾已经忘记了。”
赵合德冷眼打量着马容华,又问:“那夏祭礼上,又是谁拿的主意,采购了如此之多的纱料。”
曹美人为难地道:“这是马婕妤说她家亲戚开的染纱坊,问我能不能多采购一些,臣妾看这价格尚算公道,便问准了皇后,才让大长秋陈源多进了一些。”
“那这守值令赵广又是谁保举上来的?”
马婕妤脸色煞白,她声音微颤地道:“是臣妾……但是,赵广是因为之前做掖庭令的时候帮过臣妾,他自红药案被贬职后,一直闲赋在家,前一阵守值令空缺,他看上了这个差事,便来求我,我也就顺水人情举荐了他,那日曹美人和大长秋都在的,他们可以作证,臣妾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就成了。”
赵合德冷笑道:“我没记错的话,马婕妤也损了一个胎儿吧。”
马婕妤马上解释道:“那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滑胎的,臣妾从来没有怪罪过任何人。”
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对质,一旁的班婕妤道:“我看大家也不用慌,廷尉平这边难道没有证据了?”
经班婕妤一提醒,众人又都看向了张筑。
“微臣这里确实有其他的证据。”
“……前面那位阿珠,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她是西市广善坊里的孤儿,我们去广善坊追查,阿珠在其六岁的时候,和另外一位孤女被人带走收养了。”
“而那位孤女的名字叫张因。”
“我查了卷宗,孙乙,也就是红药案里,给赵昭仪下药的那一位,她曾经跟同室家人子透露过,自己原本姓张,单名‘因’字。”
赵昭仪问:“是谁收养了她们?”
“广善坊记录的收养人信息并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