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竹将银票硬塞给他,“你就收下吧,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京城路途遥远,你去了之后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打点,总有用得上的地方,至于我,你也不用担心。”
她故作轻松地眨了眨眼,“我能赚到钱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娘和弟弟妹妹这里,你也不必担心,
在我离开朔州之前,我都会照看着的。”
宋家人待她这样好,余晚竹也不能和离后就一走了之,在宋逾白有能力照拂家里之前,她还是会护着宋家人的。
她的笑颜一如往昔,宋逾白不由愣了愣神。
他默然片刻才道:“好,那便算作是我欠你的,日后还你。”
。。。。。。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宋逾白便说了要和余晚竹去州城的事情。
许氏十分高兴,这小夫妻俩肯一同去州城,定然是已经和好了,她忍不住笑道:“家里也没什么事,你们多在州城里逛逛,不用急着赶回来。”
余晚竹默默吃饭,有些愧于面对许氏。
两人走后,宋小兰却皱眉道:“大哥和长嫂,怎么瞧着都像是有心事呢?”
许氏摇了摇头,“他们总归一起出去了,也是好事,若是真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了便也好了。”
宋逾白和余晚竹到了州城,便直奔衙门。
和离的流程并不复杂,宋逾白拿出昨日写好的和离书,两人画押之后,再加盖州衙的钤记,就意味着两人和离之事已由官府印证,自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和离之后,他们就真正成了不相干的人,两人毕竟互相喜欢过,因此情绪都有些低落。
两人默默走着,将要出州衙大门,迎面却遇到一人,看见他们后“咦”了一声。
“宋秀才,今日来州衙所为何事?”
宋逾白抬头一看,却是李同知,他拱了拱手,“
见过李大人,在下。。。。。。今日是为和离而来。”
李同知若想知道他的来意,着人一问便知,因此倒也不好隐瞒。
李同知一愣,他可记得,这宋秀才前不久还为着他娘子的案子尽心尽力,两人看起来也是万分恩爱,般配得很,怎么才过了半月,竟然就要和离了?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打听,转而问起旁的。
“听说你不日便要上京了?”
以宋逾白之才,日后定是大有前途,至少不会比他差,因此他也不介意与之结个善缘,入了官场,人脉嘛,自然是越广越好。
“正是,两日后便动身。”宋逾白答道。
“哦,这样快?”李同知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的脸上溢出一丝笑意,“那本官便祝你此去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宋逾白拱手谢道:“多谢李大人。”
目送着两人走远后,李同知才不屑地撇了撇嘴。
还当拿了朔州城唯一越级科考名额的才子品行有多好呢,没想到进京前夕竟与发妻和离,但凡有点良知,也做不出这等事情。
踢了发妻,好去攀附权贵吗?
为了前程就不择手段,这样的人,他还真有些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