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触的刹那两人俱是一怔。
庭钺很快扬起唇角朝他笑了一下,小声用口型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的。”
钟煦呈的心跳略微加快,因为不知道庭钺要干什么,眼神显得有些警惕。
他下意识地想往旁边退,然而还没挪动脚步,就被庭钺抬手捏住了耳朵。
钟煦呈顿时浑身紧绷,像只被入侵了领地竖起蓬松尾巴想攻击人的猫。
庭钺带着薄茧的指尖在他柔软的耳骨上揉了揉,垂着长睫凑近他,像是要看清楚什么。
钟煦呈被他煞有其事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懵,正奇怪着,就听见庭钺微沉着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喃喃低语:
“都快一天了牙印还没消。”
“师兄的皮肤怎么娇成这样?”
“这么明显为什么不贴个创可贴,不怕被前男友看见吗?”
“还是说,师兄已经无所谓了?”
钟煦呈先是一愣,随即蹙起漂亮的眉心。
他今天压根没注意过耳朵,根本不知道上面有个牙印。
难怪今天上班的时候程文学看着他欲言又止。
听出庭钺话语里的戏谑,钟煦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余光瞥见林丛盛似乎要往这边看,他连忙抬起湿漉漉的手掌捂着耳朵后退一步和庭钺拉开距离。
手上冰凉的水珠顺着耳根往下滑钻进衣领,钟煦呈被冷得睫毛颤了颤,忍不住抬头瞪了庭钺一眼。
后者却毫无歉意,甚至在他瞪过去的时候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林丛盛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见钟煦呈洗手洗了一脖子水,有些好笑地抽了两张纸递过去:“你是洗手还是洗脸?打个疫苗还要做全身消毒吗?”
钟煦呈没有理会他的打趣,仔细地把脖子和耳朵上的水渍擦干,然后回到电脑前勾选就诊项目,最后把缴费单打印出来递给庭钺。
“去交钱吧。”
他难得说了句重话:“交完就滚。”
林丛盛就是心再大,这会儿也品出了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
还没等他细想,庭钺就从口袋拿出四张票递给钟煦呈,半点儿不高兴也没有地叮嘱他:“师兄,今晚‘形骸’要凭票进场,一人一票,我帮你拿了四张。”
钟煦呈冷着脸一言不发,到底还是伸手接了。
庭钺显得很高兴,露出了和他今天这身冷酷装扮完全不符的灿烂笑容。
林丛盛愣愣地看着。
等庭钺交完钱离开了,他才想起来要问钟煦呈:“你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