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煦呈却似有所感地偏头躲过,让他修长的指尖落了空。
两人之间明显生出嫌隙的相处氛围连家里的猫都发现了。
a仔慢慢悠悠地摇着大尾巴走到钟煦呈脚边,抬起一只软软的肉垫踩了踩他的棉拖鞋,仰头张嘴喵了一声。
钟煦呈低头看了一眼,把它捞起来抱在怀里往卧室走。
庭钺在身后喊了一句师兄,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手铐的延长线最长能拉到三十米,足够支撑两人一个在卧室睡觉一个在客厅吃饭,互不打扰。
钟煦呈试过半夜起来把杯子打碎用玻璃片磨这条延长线,但坐在沙发上磨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一丝损坏。
最后还是趴在他身后,从他开始磨就托腮围观了全过程的庭钺当着他的面拿剪刀剪了一下,然后把剪崩一个角的剪刀递到他眼前,沉默又有力的告诉他这根延长线有多坚韧。
钟煦呈自此放弃弄断它的想法,开始琢磨起怎么样才能在不惊动警察的前提下让别人发现他被囚禁。
a仔不知道钟煦呈在想什么,见他站在窗边不动,就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胳膊,吸引他注意地喵了一声。
钟煦呈被它拉回思绪,不经意间一垂眸,又看见了那个坐在小区儿童波波池旁,穿了一身白在看报纸的年轻男人。
他的卧室正对着小区儿童活动区,能看见大片绿化和几座单元楼。
儿童活动区就在绿化区的中央,小孩子喜欢玩的滑滑梯和波波池一应俱全,边上还有供家长休息的长椅。
钟煦呈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一身白的男人,是在前天庭钺下楼去自提点取菜的时候。
那时候是凌晨五点,天还很暗,小区的路灯稀稀落落地亮着。
这个穿了一身白的男人在浓重的夜色里格外显眼,宛如游荡在小区的幽灵。
他那时候的动作也是看报纸。
钟煦呈起初以为只是一个白点,注意到是个人后,视线短暂地停留了四五秒。
又因为这人在寒冬腊月的天气穿一身白在昏暗的路灯下翻报纸,所以印象深刻。
第二次见是昨天白天,因为光线充足,男人的脸在他的视野里变得十分清晰。
是张年轻,周正,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精神状态非常正常的面容。
这次是第三次,钟煦呈在窗边看了很久,久到这个男人看完报纸,抬头往上看,视线和他对上。
紧接着,男人做了一个动作——抬手朝他挥了一下。
然后放下报纸起身离开。
钟煦呈有些疑惑,正想着,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庭钺端了一碗汤进来,味道鲜香浓郁,让人条件反射地生出了一种饥肠辘辘的感觉。
“你不想吃饭的话就喝点汤吧。”
将碗放在桌上,庭钺走过去,投在地上的影子盖住了钟煦呈的脚背,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搭在他腰上,“你不吃饱点,怎么有力气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