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林氏前来,春文憋着一腔不甘下意识就要去求情,又被林氏一眼瞪了回来。
余晚之已经醒了,躺靠在床榻上没有起身。
房中炭火很足,林氏解了披风递给丫鬟,都还觉得有些热,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椅子本就离得不近,她坐下时甚至还故意将凳子往后推了些。
“你祖母让我来看看你。”林氏嗓音略显生硬。
屋子里不知熏的什么香,药味里夹杂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余晚之脸色苍白,虚弱地笑了笑,“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想要问一问母亲。”
林氏与她本不亲厚,也没什么好谈的,眉心蹙了蹙,问:“什么事?”
余晚之看了眼坠云和林氏身后的丫鬟,说:“你们先下去吧。”
坠云走了,林氏的丫鬟却没动。
余晚之勾了勾唇,“有些事不好当着她们面说,也算是给母亲留些颜面。”
林氏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但她毕竟心虚,于是道:“都出去,我和小姐有话要说。”
房中只剩下余晚之和林氏。
余晚之说:“我一直在想,你究竟为何如此厌恶我,我曾一度以为是因为我曾痴傻,而你喜欢聪明的孩子,后来才发现不是。”
余晚之抬眸盯着林氏的眼,轻声道:“你是只喜欢自己的孩子。”
我娘是谁
林氏面无表情,盯着她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余晚之垂下眼,掩去内心的惊讶,她那句话是试探,但林氏给了她答案。
林氏的反应在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内,因为她没有在林氏脸上看到半点意外的情绪。
为什么呢?余晚之脑中飞速运转着。
只能说明她方才所言林氏早就知道,在林氏眼中,“余晚之”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这个事实。
原来如此。
余晚之轻轻笑了笑。
“你笑什么?”林氏眉心就没松开过。
余晚之道:“笑自己自以为算无遗策,却还是漏掉了一点,也笑你做事次次都不够干脆,才让余晚之苟延残喘活到了现在。”
她没说自己,而是说余晚之。
林氏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你什么意思?”
余晚之抚摸这被面,轻声道:“母亲用符纸给我铺的这张床,我甚是喜欢,那香灰,闻着也还不错。”
哐当——
林氏霍然起身,推倒了凳子,“你……你知道?”
“是啊。”余晚之抬头看着她,“当然知道,否则怎么能扮演一个乖女儿,让母亲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得逞了呢。”
林氏嘴唇抖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觉得我是妖物。”余晚之缓缓抽出一张符纸,“怎么办呢?它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