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之说:“不该问的……”
“我知道我知道。”杨顺反应过来,急忙抢着回道:“不该问的别问。”
游船在僻静的地方靠岸。
杨顺揣着瓶子跳上岸,走到巷子口再回头,游船已经驶远了。
为小姐办事这么久,依旧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出自何处。
……
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尚未消融的积雪又融入了几分春意。
澹风抱着卷轴跨入书房,见公子伏案疾书,便把卷轴堆放在了窗边的矮几上。
沈让尘写完最后一字,搁了笔又落了引,塞入信封递给澹风。
“把信送出去。”
澹风看了信封上的名字,心里有了数,揣着信要走,还没踏出门槛,就听见沈让尘问。
“这是什么?”
澹风回身看了眼,理所当然道:“卷轴啊,之前公子不是让收集汴京未婚年轻男子的画像么,年前看过一批,这是第二批。”
这还是年前的事,过了这么长时间,沈让尘都差点忘了。
他走过去拿起一卷,扯开绑线准备拆开,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拿走吧。”
澹风一愣,“全部吗?”
沈让尘“嗯”了一声,“都扔了,用不上。”
要我命
的确是用不上,细想下来沈让尘才发觉自己此生就没办过这么蠢的事。
以他和余晚之的关系,她的终身大事何须他来操心,他甚至没有插手的资格。
也是那夜从城外回来,一时上头才吩咐了这件事,回头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
辛辛苦苦到处搜集的东西,主子说扔就扔,问题是澹风还不敢抱怨。
澹风只好又去把卷轴抱起来,听见了外面丫鬟的通报。
“夫人让奴婢给少爷送东西过来。”
“进来。”沈让尘道。
丫鬟捧着托盘进来,另一个空手的是国公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
“少爷。”丫鬟屈膝行礼,“夫人年前让人做的大氅,才做好,让奴婢给您送过来。”
澹风抱起的卷轴又搁下,接过托盘呈上前去。
托盘中是一件黑底绣金丝的大氅,领口缀着一圈通体纯黑的狐皮。
不知怎么,沈让尘一下想到了那只狐狸,时半张脸隐没在雪白狐裘中回眸看他的惊艳,又想起了那短了一截的狐裘下摆。
她的身量在女子中偏高,那狐裘于她而言稍短了一些,想必不是她自己的。
丫鬟将东西送到便退了下去,沈让尘却迟迟没从大氅上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