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跪着回答吗?”他笑。
程音忍不住白他一眼,自从发现自己被判处死缓,季辞可是肉眼可见地烦人了起来。
能获得老婆的白眼,季辞也觉得是恩赐,他偷袭了一个吻,将她从座椅中抱起来,与她一同合衣倒在水床上。
“那抱着回答好不好?”
也好。
程音看着帐篷的小窗,篝火在远处跳动,男人的心脏在身后跳动,她需要这样的安全感。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柳世有问题的?”
“老师去世后不久,我发现了她的试药记录。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会在实验进展的关键时期突然放弃生命,这是一个基本判断。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季辞从背后抱着程音,亲吻她的发顶,“我从来不相信,她会舍得丢下你,并写那样一封信责怪你。”
“信是姜明月伪造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后来她供认,因为林霏霏回家说,她给程教授发了你被霸凌的照片,让她在开车途中出了车祸。林霏霏很害怕,出于爱女之心,姜明月伪造了一份遗书。”
“那实际上呢?”
“赵长水给老师的车做了手脚,可能当时她正好出现了幻觉,一时没控制住车辆,从高架桥撞飞了出去。”
“所以……还是因为我……”
什么话。
季辞将她翻了个面,亲吻她的额头,“知知,我们会愿意试药,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很多其他像你一样的人。有人说这是大爱,可是你要知道,我们会爱这个世界,爱世界上的人,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人特别特别可爱,让我们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是那些坏人,爱人的没有错,被爱的更没有。”
“可是,我值得你们……为我做这么多吗?”
程音甚少如此茫然,她低头缩着脖子,声音有点呜咽。
季辞抬起她的下巴,捧住她的脸。
“命运对你很不公平,可是你一句都没有抱怨过。你知道这有多厉害吗?”
“有什么厉害的,谁不是这么努力地活着。”
“我就做不到。没有知知的话,我大概早就死了。知知是我的女神,我的明灯,我的羲和。”
“你太夸张了。”
“真的,别丢下哥哥,哥哥只有你了。”
季辞试图将自己埋进程音怀里,奈何他的体型实在不便于撒娇,只能屈着身在她胸前揉了揉脸。
……这姿势,似乎不大对劲。
程音侧身躲闪,意图将他推开,却在瞬间触发了野狼的狩猎本能。
梦里太多次,现实中也发生过很多回,未经思考季辞已经伸手将她抓回,从头到脚完全压制住,牙齿自然而然咬住她的耳垂。
程音一动也不敢动,盯着二人在帐篷壁上交缠的身影,冷静地提醒:“外面好多人。”
“嗯。”他用喉音答复,牙齿略略松开,却是为了方便舌尖探入她的耳窝。
程音差点被弄出了声,嗓音发紧:“外面能看见……”
“看不见。”帐篷并不透光,但季辞无暇解释,他已想了太久,一点也经不起勾馋。
程音每次都以为自己能抵抗个一时三刻,可其实从来不是季三的对手。
他徒手宰一头羊都花不了太长时间。何况对付个她,两三下便剥除了一切文明制约——衣服或羞耻心都很多余,他们彼此相爱,天经地义。
程音却羞得快哭,外面许是电影刚散场,人声比之前更大了些。
对于季辞而言,这些都是令人愉悦的刺激因素,帐篷、火光与风吹林木的声音,让他仿佛回归了野地。
他其实很想好好看看他的知知,奈何她抵死不从,只能依她吹灭了蜡烛。
即便如此,她也不允许他妄动,竟责令他保持静止,不准弄出任何动静。
……知知从小惯会折磨人的。
季辞无论骑马还是做事,一向习惯纵横捭阖,头一回在床上被下了定身诀。
倒也有着别样的趣味。
渐渐的,这似乎变成了一种意志上的角力,他故意细细折腾她每一处,瓦解她的精神,摧毁她的防线。
最后迫着她抛弃了理智,主动央求了又央求,成功让季辞刷到了一个新的成就。
哄她叫了好几声「好哥哥」。
直到夜深,整个营地完全陷入沉睡,这一方隐秘角落里才云雨初歇。
程音身心满足,按说可以立即拥抱黑甜,却怎么都睡不着。
季辞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揉捏她的脖子:“怎么了?”
“案件……什么时候开庭?”
“还在侦查过程中,需要搜集证据,寻找证人,估计得再过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