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礼耸耸肩,起身作势要离开,心里却在默默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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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珹的身体有一瞬间明显的僵硬,搭在一起的双手分开来压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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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他身旁的时候,他起身,慌乱之中抓住鱼礼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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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相触时带来的感觉顺着神经蔓延到四肢百骸,如果此刻他指尖搭在鱼礼的脉搏上的话,定会感受到不断变快的心跳。
“你要去哪?”
他语气有些急促。
心跳加速的时候会有窒息的感觉吗?不知道,反正现在的鱼礼有点喘不上来气。
抑制住内心深处快要溢出的窃喜,佯装镇定去看他的眼睛。
“不关你的事吧,你不是不喜欢我嘛?”
“没说不喜欢。”
他有些含糊,抓着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些,生怕鱼礼离开。
“所以呢?”鱼礼问他,“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迟珹又不说话了。
鱼礼甩开他的手,故作冷淡:“那我还是不追你了。”
“很累诶你知道吗?”
其实一点都不累,只是想骗骗他,看看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迟珹垂下眼,跟秋分那天在面包店门口见到的样子一模一样。像被抛弃的,流落在外的某种可怜的小动物。
清冽的气息将鱼礼包围,他轻轻把她抱在了怀里。
放假回到家后,鱼礼还是喜欢将自己扔进冗长的睡眠里。
快一年没待过的房间,除了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鱼礼看来跟病房没什么差别。
见不到迟珹的时候,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也不想搭理任何人。
山雁偶尔会来拉鱼礼去玩,去北山吃烧烤放烟花,去商场逛街买东西……枯燥乏味的社交活动一点意思都没有,回到家里还要带着满身疲惫去扮演正常女儿。
妈妈,我好累。
鱼礼想这样告诉她,不敢,怕她伤心。
于是去找迟珹,跟他一遍遍说着好想你。
“那出来见面好不好?”隔着电波,他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现在?”
“嗯,就是现在。”
晚上九点,鱼礼借口说山雁心情不好去陪她一晚上,转身敲开了迟珹家的门。
有段时间没来迟珹家,男士拖鞋穿着有些大,想踢掉被瞪了一眼。
“叔叔阿姨呢?”鱼礼摸摸鼻子转移话题。
“出差了。”
趿拉着拖鞋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撒娇:“饿了。”
“家里只有面了,但可能会很难吃。”
迟珹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洗了手准备煮面条。
冰箱里大多是咖啡和矿泉水,面条也只剩半袋。迟珹洗菜切西红柿的动作很熟练,鱼礼问他是不是经常一个人做饭,他说之前吃外卖吃腻了,就学了点,但水平仅限于做一些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