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會不會敬酒,啊?」
「先生,我是調酒師,不是……啊!」
林競思話還沒說完,就被胡攪蠻纏的客人潑了一臉酒,血紅色的液體把白襯衫全毀了,濕漉漉的黑髮黏在額前,小鹿似的眼睛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卻沒有人上前阻止,畢竟會所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他們可不會為了一個調酒師隨便得罪人。
齊魏遠遠地看到林競思又小聲說了什麼,比他壯兩圈的客人抬手就想給他一拳。
身邊的虞禮書猛的站了起來,提高音量說了一句:「夠了,住手。」
「你他媽……」鬧事的客人罵了一句,轉過頭來,正對上虞禮書清冷的目光,酒勁兒一下平息了大半,「虞、虞總?」
大家都是混圈子的,認得虞禮書,一下子都圍在一邊等著看好戲,心道這人今天碰上硬茬子了。
那人本來也是借著酒勁兒發瘋,不想博了虞禮書的面子,低聲罵了一句髒話,鬆開林競思,一溜煙兒跑了。
「這,虞總今天演英雄救美?」
齊魏奇地看了又看,直到虞禮書面不改色地坐了回去,又湊上去問:「那個醉鬼是言山投資的二兒子,你為了一個小服務生得罪他幹嘛,俗話說小鬼難纏——」
虞禮書瞥了他一眼,齊魏哽了一下,乖乖閉嘴了。
虞禮書打開手機,低頭看了一眼,是宴時晝發信息問他在哪兒。
雖然宴時晝一直喜歡跟著他跑,可最近兩天是格外黏人。
他打了一句「在和齊魏聊工作」發送過去,對面立刻顯示「正在輸入中……」
「先生?」
頭頂傳來一句小聲的詢問,虞禮書關上手機一抬頭,看見林競思站在自己面前,似乎剛剛哭過,眼睛跟只兔子一樣紅紅的,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虞禮書輕輕挑了下眉,等他說明來意。
「剛剛,謝謝先生,我,我叫林競思……」
林競思越說聲音越小,他低頭看著自己一片狼藉的工作服,和虞禮書昂貴潔淨的皮鞋,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一步。
「舉手之勞。」
虞禮書淡淡地說了一句,又抬手拿起一旁的大衣外套,轉頭和齊魏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
他沒再理會林競思,可走了兩步,想起剛剛抽菸時穿了外套,應該沾了煙味,又回過頭問林競思:「你有外套換嗎?」
「啊?」林競思呆呆地看著他。
「今天外面十一攝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