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威脅,監禁,**,脅迫,那一滴滴美麗虛偽的落淚,一場場遊刃有餘的演出、一顆徹黑爛透的心。
他愛宴時晝嗎?
答案是肯定的。
在他三十二年的人生中,有十七年屬於宴時晝。
可現在他們走不下去了。
或許十七年已然足夠。
時間在宴時晝眼前一秒秒放慢,他看著虞禮書的唇瓣一張一合,似乎在說:「現在我不要你了,宴時晝。」
他說的話,宴時晝一個字也聽不懂,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寸寸成冰,凝結在骨髓之間。
哥哥怎麼能說這種話。
他一直愛哥哥,從前愛,以後愛,永遠都愛,憑什麼哥哥的感情說沒便沒。
憑什麼。
看著宴時晝僵在原地,眼眶猩紅,虞禮書心下鈍痛,卻硬生生割裂出一身血肉,只留理智控制著身體,推開跪在膝下的宴時晝。
宴時晝脫力向後倒在地面上,仍舊執拗地看著虞禮書,嘴上斷斷續續地說著連不完整的詞句,面色蒼白,頭髮凌亂,身上帶血,宛如一個瘋子。
「哥哥……你不是不要我了,只是還在怨我,對不對?」
「能算清啊,我能算清……能還清的……哥哥……你看看我……你疼疼我……」
虞禮書扭過頭去,聲音漸冷:「宴時晝,你是個成年人了,你……」
話語停滯。
滾燙的鮮血飛濺在他面向宴時晝的半張側臉上,凝於長睫,眼前場景染成腥紅。
第151章好呀
時間在這一刻仿若停滯,面前的場景一秒秒放慢,直至虞禮書轉過頭,看清宴時晝滿是鮮血的面容。
一道血口從眉骨延伸至嘴角,橫亘在美麗的面頰上,像唇角的弧度無限放大,詭譎而諷刺地笑。
而他也的確在笑。
「哥哥你看,」宴時晝手中的刀還在滴著血,微微歪過頭,黑漆漆的眼睛炙熱而專注地看著虞禮書驚懼的模樣,「這樣夠了嗎?他的臉我還給他。」
虞禮書的大腦在一瞬間空白。
他的身體顫抖起來,想要呼喊醫生,卻發現嗓子裡的聲音被恐懼淹沒,下意識地前撲,想要奪過宴時晝手裡的刀,卻被拉過小臂,跌落在宴時晝懷裡。
「瘋子,你……」
每一個字都漏著顫音,虞禮書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摸到一手血,手背上的舊傷因極度驚嚇而痙攣顫抖。
宴時晝將人擁進懷中,無助地抱緊抖動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