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的龟奴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见冯菁一身脏兮兮的来送柴,不耐烦道:“快点快点!厨房等着用!”
冯菁把柴送到厨房之后才溜上二楼干正事。楼上一字排开都是姑娘们的房间,大红灯笼牡丹窗纱,空气里都是淡淡的甜香。
芙蓉园有些极其讲究的规矩。姑娘们从不在自己的卧房接客。凡是点了姑娘的客人都会被带到三楼的上房春风一度。不像那些下等妓院,稍不留意就能听到门内传来的喘息呻吟声。
昨天她来探过路,有个叫红舒的姑娘容貌上乘、为人低调,属于半红不火的类型。冯菁摸到她的房间,轻轻敲了下门。
“谁——”话音还没落红舒就像面条一样瘫倒在地。
冯菁麻利的把她拽进屋关好门。转了一圈,这姑娘混的真一般,连个像样的衣橱都没有。
冯菁只好把她塞到床底下。
有点饿,不过要先易容成她的样子才能放心的大吃大喝。
这易容术是冯菁和端贤之间的秘密。在冯菁打败东海一刀的那一年,他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一本《达罗易骨术》。这上面内功心法和冯菁师父的路数有些相似,冯菁想着自己刚刚立了大功正得宠,就跟他要了这本书去读。
这个书比它看起来更加饱经风霜,里面甚至很多字都是模糊的。
本来只是想看一看,但不知不觉就跟这着练起来,搞不懂的地方就瞎猜,最终她参透书中所写,原来这是一本靠内功改变样貌的奇书。
冯菁年纪尚浅,而且平时喜欢在招式上下功夫,故而内力并不深厚,但索性还算聪慧,一来二去竟然成功了。
从那时起,端贤看她的眼神那都是放光的,如此宝贝,他肯定找不到第二个。他收起了《达罗易骨术》,并告诉冯菁这个秘密要烂在心里。
红舒的屋里整整齐齐,却是处处透着穷酸。
好在衣裳是簇新的,但冯菁比这姑娘身量略大,费了些力气才把自己塞进去。本来应该是酥胸微露,到她这里一半都露在外面,呼之欲出。葱绿抹胸绷得紧紧的,勉强遮住胸前两点。
时辰还早,冯菁便躺在床上吃花生豆垫肚子,没办法这屋里也没有别的。
“舒姐儿在吗?”外头有人敲门。
冯菁蹭的一下坐起来火速把花生藏到被子下面。“谁呀?”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两个姑娘,一个圆圆脸一个瘦高个。
瘦高个瞥了冯菁一眼,“我说你这脸怎么搞的,好好的美人整的邋里邋遢的,再这样下去小心何妈妈不饶你。”
圆圆脸姑娘呼呼的摇团扇,“就是,自打那佟语欢亮相,多少人都连日挂不上牌子,你可争点气吧。人家今天出门子去了,不然也轮不到你我。”
冯菁点头如捣蒜,“谁说不是呢,今儿的贵客我一定好好伺候。”拈酸吃醋是秦楼楚馆的常见伎俩,想必这个佟语欢就是庞二口里的佟姑娘,冯菁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何方神通。
圆圆脸看冯菁半天,皱眉道:“你这脸不成,你等着,我给你重新弄一下。”说完她噔噔噔跑出去,没一会儿拿了一盒子胭脂水粉哐啷往妆镜台上一扔,开始给冯菁画眉。
她一边忙活一边唠叨:“我听说今天张大人请的有好几家的公子,没准儿小成王也会来——”
噗!什么?冯菁被口水呛到了,剧烈的咳嗽。
“你怎么了?”她狐疑的看着冯菁。
冯菁赶紧说:“吃咸了。”
他来干什么,晦气,影响发挥。
“大家都说小王爷生的清俊风流,去试试嘛,又不亏。要是看对眼跟了他,那这辈子算是造化了。”
瘦高个冷笑道:“你算了吧,你以为王府是什么地方,有名头的妾都要从四品官以上的女儿里面挑。再说我听说他对女人不上心,少在这儿做白日梦了。”
“真的吗?他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冯菁也不清楚,不过她还真没撞到过端贤和哪个女人做那种事,而且府里也没有姬妾。
瘦高个从兜里摸出一个药包,神秘一笑道:“不怕,我有这个,圣人吃了都能立马变禽兽。要是有幸遇到小王爷,我一定让他尝尝什么叫欲仙欲死。”
听她俩你一句冯菁一句,冯菁绝望的看看镜子,这俩货真的是来帮冯菁争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