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结束一天工作,回到多加利,仔细复盘,认认真真把“保持警惕、必要出击”一行大字刻在了心尖。
不过她最近没工夫纠结路清让忽长出来的野心——她还遇到了人生第三件搞不定的事。
她奔走在集团几个股东、董事之间,试图用手段加人心那一套,稳稳坐到董事会的桌前。
没想到,人生上的第一个滑铁卢,成长里的第一次重大失策,由此诞生。
她一直拿着路清让那份堪比人物传记的资料,拜访拉拢这些和集团有关的人物。
彼时个个示好,现如今一听她真要变动现有格局,纷纷面露难色,婉拒的推辞一箩筐。
一旦真刀真枪地涉及自身利益,之前那些逢迎都成了儿戏。
林奚奔波近一个月,从一家跑到另一家,左右平衡,连夫人外交的战略都用上了,就是没人松口。
奇了怪了,威逼无果,利诱不动。
直至有家夫人和她说了实话——“奚奚,我们不质疑你的能力,但你看咱们这行业,长时间离家到底会影响你和秦胜的感情,你才刚刚订婚……”
其实她讲得很真诚,也没有太多刻意弯绕的恶意。
反倒让林奚始料未及。
她躺在沙发,再次回想这场对话,啼笑皆非。
秦胜刚从公寓顶层的泳池游过泳回来,裸着上半身,大大咧咧开门进来。
他发稍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林奚抬眼觑他:“你把头发擦干净。”
秦胜不知从哪扯出浴巾,在头上胡乱揉两下:“你今天回来挺早的。”
“李年年呢?”林奚又扫了眼他湿哒哒的上半身,“你先滚去穿衣服。”
秦胜蛮不在乎把手中浴巾披在身上:“她去画室画画了。”
“你要是不准备穿好衣服,就从我家滚出去。”
“你一天到晚见那群糟老头子,视力都下降了吧。你仔细看看我这腹肌……”秦胜刻意卖弄,见她连眼皮都不抬,有点泄气,“你好歹给我点反应啊,这是我最近健身的硕果。”
林奚用脚尖勾起沙发背上的桑蚕丝薄毯,笼在身上,嗓音乏乏:“你又准备去勾引谁?”
“本少爷还用勾引谁?”秦胜夸张讥笑。
见她今晚不像有事的样子,软软窝在沙发,秦胜脑筋一转,硬是要拉她起来:“出去跑一圈?”
“不去。”她兴致缺缺,又躺回去。
“劳逸结合知不知道?”
见她态度并不坚定,有戏,秦胜来了精神,强词夺理,“夜晚是当代年轻人唯一能做自己的时间了!”
……
最后还是被秦胜拖着出了门。
但林奚几乎是一出来就后悔了。
秦胜随手在地库挑了辆奔驰——超跑的压缩机制冷量本来就低,再加上奔驰前中置的引擎布局方式,动力离驾驶舱很近,近四十度的天气,车子开起来人快被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