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婆子多管闲事了,烤什么烤,这女人不配
被无情浇灭的柴火顷刻爆出大量青烟,呛得不远处的圣女小声咳了起来。
老妇人叉腰回身,刚要数落几句就见圣女那双荧红的眼因浓烟而盈上水光,不禁面部一僵,就又心软地反手拉上壁炉的隔板,再次重重咳了几声。
“听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但想要当我们约克家的人,就必须给我收敛你乖一点才对得起维克多的冒险和”
老妇人说到一半便颓然坐回摇椅,眼神灰暗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没了两个儿子,只剩维克多这一个亲人了”
她抬期冀地望向有夜,紧握扶手的手背青筋尽显。
“维克多会没事的,对吗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没有做错他一向正确,只要你留在这里,他就能一直正确一直正确。”
老妇人嘴里神经质般的念叨令有夜不忍心地别开了眼。
维克多的祖母也是可怜人,可她不能心软,不然维克多必死无疑。
“你,想要他,没事。怎么,还,放任他,诱拐圣女”
“你以为我想吗”
咚
泛着寒光的匕稳稳插进她的手掌前半寸,深深没入木质的椅子扶手。
老妇人激动地松开匕,直接拽住有夜的领口,不费吹灰之力便提起她无力的身体,怒吼道。
“我们约克家从附属国分裂出来效忠帝国的最初就是尊贵的帝侯,世代掌握帝国军部,就算后代再贪再腐,我们也是这帝国对外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的语气带着十足的骄傲,仿佛这是老妇人最引以为豪的事实,也是他们家族的荣耀。
有夜看见老妇人怒极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抽出随身的匕来恐吓威胁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荒诞得可笑这位奶奶自己就错在了本源,却还想要维克多保持正确。
一周目时,她被绑失踪了三天,换句话说,前三天内她绝对安全。
有夜咽下喉间恐惧的颤音,磕磕巴巴地反驳道。
“这,不对。”
老妇人冷哼一声,将有夜扔回座椅,也不管有夜的挣扎就一把卷起她的裙摆,露出腿上还盖着药膏的血痕。
“你凭什么否定我你又干净在哪儿你就连这儿的伤痕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有夜感觉自己抖得更厉害了,她红着脸,迫切地想要扯回自己的裙摆,却因药效未尽而只能松松抱住老妇人的手臂。
“是,卡住,我卡在窗,户,别人帮我,才弄伤的。”
老妇人愣住了,揪着有夜裙摆的手也渐渐松开。
见裙摆回落,有夜才咬唇抬手,十分勉强地摆出双手交握的姿势。
“为什么你觉得,那是,正确的”
“啊没有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将军,我是众人之”
老妇人俯身一把拍散有夜交握的手。
她本没有怒意,可却被有夜这个祈祷神迹的手势弄得瞬间浑身冒火,恨不得直接给她来上一刀。
“别给我假惺惺地凹造型,神明才不会来救一个可有可无的圣女。”
老妇人忆起自己最初上战场时,为不吃败仗而求了不止一次,可神明没有回应她。
她想,也许是她的心不诚,又或许神明并没有时间一一回应所有信徒的祷告。没关系,帝国上千年历史,再苦再难的时刻也过去了,只要她咬牙坚持,就一定能迎来黎明。
可直到她的大儿子留下稚子,孤身前往北部战线坐阵,却被如袋中老鼠般地敲打围击,末了还惨遭友军背叛被魔族军所擒时,她求得何其虔诚,又捐赠了不知道多少所辉煌豪华的教堂。
但到头来,神却只送回了大儿子的头颅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