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石头送回丐帮之后,林豆来到春来旅社。老板叫春茶,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而且她那一对桃花眼又很会说话。
她正在柜台上翻看账簿,见林豆来了,暧昧地笑了笑之后,那双笑眯眯的桃花眼直往楼上睃,还呶了呶小嘴。
林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径直上楼,来到3o1房间敲了几下门。
“进来吧。”里面有人应道。而这人正是许昌。遵照何为山的指令,他一直未返回江京,并且还接到最新指令。
因为郎君山在西安杀了何为山的亲信梅青,并且把特务队来个大换班底,一下子夺去了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地盘,那可是一块大肥肉。所以,他命令许昌在荣城搞事。荣城是郎君山的地盘。这里不痛快,郎君山那儿肯定也不痛快。
“哟,许队长你这是咋啦?一张个苦瓜炒蛋脸,都这个时辰了,这床气也早该歇了吧?莫非昨晚那美人朵儿没待见你?这火还没泄吧?要不,我帮帮你……”
林豆这最后一声近乎娇吟,她妩媚地抛给他一个飞眼,而樱桃小嘴中那只猩红的舌尖开始不停地卷动,并不停地舔舔唇边,像一条美女蛇一样吐着信子。
见她如此这般,许昌不禁愣了下神,而丹田内一股热流瞬间“轰”的一下炸开,顿时,像一枚出了膛的炮弹“噌噌噌噌”地直往脑门子上冲,腹下立马硬邦邦地挺起一门钢炮。
瞬间,许昌捂不住火了,他噌的一下直扑上去给林豆一个熊抱。于是,俩人像一对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的老鸳鸯似的出阵阵粗重的喘息和声声软糯糯的嘤咛,并相互撕扯拱成一团,最后又一起拱到床上……
可完事之后,林豆又突然一脚将许昌踹到床下,并咬牙恶狠狠地骂道:“你混蛋!我可是处座的女人……”
赵局长被暗杀的案子一直未有任何进展,把云清和林子山都愁得快要心梗了。可张明宁和赵虎跟林子山之间的结又始终像一团乱麻似的,关系一直都缓和不下来。
“老大,要去哪?我陪你?”
云清刚迈出办公室,张明宁突然从暗处冒了出来。他一直靠在墙角候着。自从向她表白遭到拒绝之后,他的心里一直都疙疙瘩瘩,可又死不下这心来。
云清瞟他一眼,也不吱声,脸上毫无波澜,径自“嘀嗒嘀嗒”而去。见状,张明宁不再吱声,也径自跟了去,并加快脚步抢在前头为她开道。
来到院子后,云清站在自己的车前徘徊许久。最后,她呶了呶嘴,轻声嘟哝道:“去,开你的车,法租界巡捕房。”
上了张明宁的车后,云清仰头靠着开始闭目养神,又或许在想着别的心事……
金维安领着谭丙和一干巡捕正要出门。忽然,一辆黑色福特不顾门岗阻拦直接撞入大院,并“叽”的一声停在他的跟前。
见状,一帮子巡捕立马端枪将车子团团围住。但见一道倩影翩然下车,她抬手一脸嫌弃地拨开戳住自己的枪管,咂咂嘴道:“欸欸欸,这都干嘛呀?闹得跟如临大敌似的,不就闯了下门岗吗?这至于嘛。”
“呵呵,云队长,瞧你抓共党都抓到巡捕房来了,这弟兄们咋不会跟你急呢?”
其实,金维安一老早就瞅见云清张明宁二人。蹙蹙眉头之后,他这心里也暗自琢磨开了。
她俩可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频来无忌,乃云入慕之宾;不请自来,谓之不之客”,这不之客怕是不好打。
云清当然倍感眼前这纷纷扰扰的敌意。她嗤了声,不满道:“金神探,你也太把人给看扁了,难道我除了抓共党之外就不能干点别的事情吗?更何况眼下在西安这国共双方正在一起火热着呢。这个时候,我还抓共党莫不是吃饱了撑的?”
云清这番话说的倒是实情。不过,这特务处向来自诩以铲共为己任,不会突然就转性了。因此,金维安始终斜睨着云清。
瞟他一眼后,云清笑笑道:“瞧你这啥眼神?我即便是要抓共党也抓不到你头上啊,难不成你是共党?噢,对了,那潘雨辰可是货真价实的共党,你不会也被她染红了吧?你们可是未婚的一对璧人,你难道真被她赤化?共党就这样厉害?”
这些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云清老早就怀疑金维安。因此,她说这些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认真,目的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啥反应。如果这一语成谶那也算是自己的意外之喜,虽然眼下还不方便抓,但至少也弄清楚了他的身份。那样,他迟早会成为自己的网中之鱼。
他们可都是半步神人。金维安心知云清这是在诈他。因此,他佯装动怒,忿然道:“怎么?你说来说去果真是存着坏心思来的。既然如此那你就直接点,又何必惺惺作态转着弯儿来呢?来吧,你干脆点。”说着,把双手举起递给云清。
云清瞅了一眼,顺手“啪”的一声轻轻拍了下,而后噗地一声嫣然笑道:“你这人吧也太不经事了,看不出我这是玩笑话吗?还说是神探呢。好了,不再跟你扯闲篇了,我有正经事给你说。欸,你不会让我站在这跟你谈吧?难道这就是你们巡捕房的待客之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法国佬?”
这吵归吵嫌弃归嫌弃,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将她俩请到办公室之后,云清和张明宁一边瞧金维安忙活着沏茶一边满屋子打量。后来,云清看到墙上挂着金维安在法国留学的那幅照片,她干脆起身凑上前去瞧个仔细。
“金神探,都说法国人浪漫。你说说看,这法国人到底怎样浪漫?”她一边看一边不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