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程棠还未睁眼,就感到头疼欲裂,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痛的要命。
他翻了个身,打算躺一会儿再起身,谁知却摸到了个柔软的身子。
程棠猛地睁眼,面前的景象更是令他迟迟不能回神。
这时,温雨吟也才悠悠转醒。经过昨夜,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无损的,青青紫紫的一片,实在是过于触目惊心。
眼前的场景这般香艳,程棠就是再傻,也猜到昨晚到底生了何事。
温雨吟缩进被窝里,面露娇羞,只露了双灵动的眼睛在外面:“表哥,你昨晚喝醉了,我们”
“够了”
程棠的眼眸阴厉骇人,浑身散着冷冽之气。温雨吟也是第一次见着他这般神色,吓得不敢张口。
后宅总共就这么一点大,这事很快就传进了秦氏的耳里。
秦氏才起身不久,便听到这么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气的摔了手里的青玉描金碗:“肯定是温雨吟那下贱蹄子先勾引的三郎,否则三郎怎会瞧上她”
王妈妈抖了抖身子,连声劝她:“夫人息怒。”
秦氏怒不可遏:“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让她进我程家的门若不是看在她是我娘家的远亲,又身世可怜,我哪里会收容她。可她倒好,不知道感恩戴德便罢了,竟还使出那狐媚子的手段”
“夫人,如今木已成舟,生米也煮成了熟饭,您再生气也于事无补啊。自从那宋姑娘嫁给五爷之后,三公子可是日日消沉,就连您替他说亲事,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如此拖下去,三公子的子嗣恐怕也单薄啊。”王妈妈毕竟是秦氏身边的老人了,最懂得就是如何把话说进秦氏的心坎里去。
果不其然,秦氏听后也深觉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这个温雨吟,我们该留下”
王妈妈笑说:“这个温姑娘,不过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夫人您想拿捏她还不容易。以她的家世,给咱们三公子做妾,都算抬举她了。等她日后怀了孩子,夫人您又何愁三公子子嗣艰难。”
秦氏听得,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区区一个温雨吟而已,我若是抬了她做三郎的妾室,恐怕她都得感恩戴德。罢了罢了,就当做是给三郎寻了个通房侍妾,过几日我再抬了她妾室的身份。”
常年居住在程家的那位表姑娘,被抬为程家三公子的妾室,这事在程家上上下下传遍了,就连墨画也听说了。
墨画替宋绵梳头之时,顺口提了这事:“夫人,您知不知道,那个温姑娘,就是三公子的表妹,竟然成了三公子的妾室。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宋绵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上辈子她还未嫁入程家,程棠就纳了温雨吟为妾。不过,她却觉得十分膈应。程棠前几日还口口声声地质问她,如今一转头又纳了温雨吟为妾。幸好,她上辈子就看清他的真面目。
墨画见宋绵未说话,继续道:“我听三公子院里的丫鬟说,是这三公子先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这温姑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他就要了人家的身子。真是想不到,这三公子看着仪表堂堂,一副正人君子,竟会干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在一旁换被褥的柳儿听了这话,顺口接了:“要我说,这等事啊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说不定人家温姑娘是主动献的身也未可知。我常听府中的下人说,这温姑娘可是日日缠着程三公子呢。”
“这些话,你们在我这儿说说便罢了,可不能出去乱嚼舌根。千万记着祸从口出这个理。”宋绵一向待下人宽容,可有些事该斥责的照样得斥责,否则日后她们若是说错了话惹了事,她也保不全他们。
墨画和柳儿自小跟着宋绵,自然知道她是为了他们好。
“姑娘放心吧,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墨画故意喊了她姑娘,就是想提醒宋绵,她们自小一起长大,怎会不明白她的好心。
宋绵这才安心。
柳儿笑着说:“夫人,今日是上巳节。晚上的灯会,五爷可要带您一起”
宋绵还未答话,墨画就先道:“五爷带夫人去看花灯,你高兴个什么劲”
柳儿机灵地吐吐舌头:“五爷向来对夫人皆是有求必应的,若是五爷带夫人上街,咱们也能跟出去瞧瞧。”
宋绵自然知道柳儿这是在府上闷了太久,她又何尝不是。程予朝事繁忙,每日下朝皆是披着月色回来的,也只有在晚上才能陪陪她。白日里她既要协助秦氏柳氏管家,又得去程老夫人跟前伺候。闲着的时候,却又无事可干。还好程绮会偶尔过来陪她说说话,可到底在府上待久了,的确是沉闷了些。从前在殷家,殷老夫人纵着她,也不会拦着她出门,如今嫁了人,到底不如从前自在。
今日程予果然早早下了朝归来。
宋绵才从程老夫人那儿回来,倒不知程予这么早回来了:“你今日怎的回来的这样早”
程予解着金翎官帽,柔声道:“自然是要带夫人你出门看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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