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顿了一下,拿出手机,露出的是加好友的码。
迟晚说:“错了,应该是收付款的码才对,不加好友也能付款的。”
迟晚说着,还很贴心地指了指他的手机,示意他先退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娄衔的目光有一点幽怨。
转账成功之后,迟晚笑了笑,站起来:“祝你早日康复,我先走了。”
娄衔突然抬头问他:“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奇吗?”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奇吗?”
“这次你不想从我身上要点什么了?”
对面的已经吃好的娄衔说出了今晚这顿饭到现在的第一句话,把迟晚从记忆里拉了出来。
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句话,但是如今的他们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他们了。
迟晚从窗边扭过头,看着对面的娄衔,他神态自若,脸上就写着“看吧,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所图。”
大概是娄衔还在担心自己住在这里就是为了甩掉未婚夫转而巴结他。
迟晚站起身:“我不会……我吃好了。”
先走了。
迟晚想上楼,身后却跟着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感觉到左手突然被人抓住,一股力量将他带到了楼梯间的角落里,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气裹着热气袭上来。
周身都是娄衔的气息,迟晚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挡住了左右两遍的去路,他无路可去。
“急着跑什么?心虚了?”
“我没有……”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不就是想从我身上要点什么吗?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做那件事?”
曾几何时,迟晚在大学四年的时间里,因为家里的爷爷是废品回收的,所以总是有一些人缠绕在他身边,不管迟晚跟谁走在一起,哪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他们总是会问。
“这次你又巴结上谁了?”
“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别做梦了,癞蛤蟆吃天鹅肉。”
“谁不知道你给娄大公子下药爬他床的事情?”
“看你平时挺会装的……”
这些人的脸迟晚都还记得,不仅记得,而且常常在深夜造访迟晚梦中,就像是连同他们的声音,像是恶魔的呓语。
只不过现在,这些人的脸变成了娄衔的。
他眉头紧皱,显得十分不耐烦,带着危险的气息靠近迟晚。
一滴豆大的眼泪突然从迟晚的脸颊滑落,掉在他纤白的锁骨上,溅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迟晚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泪,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蒙上了一层水雾,模糊不清了,他只好睁着眼直视,努力想要看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