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不会&ot;桑淮打断了他的话,隔着帽子摸摸他的头,安慰道,“这是你的决定。我无权定夺它,更不能因此评定你,我只会陪着你,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帮助你,…其实,如果你不想也可以…”
&ot;不行&ot;池喻立马道,“我一定会出柜的,不然这样对你不负责,我不会一直瞒着的。&ot;桑淮被那个“不负责”弄得一怔,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他缓缓说道:&ot;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小时后,开了暖气的堂屋里。
时维秋把披着的头发扎起,按外婆的话说,就是一只有精神的漂亮狐里,他站在檀木桌前,慢慢着墨铺平纸张,旁边还迭着一沓正方形的红纸,最上面还放着一把剪刀。
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整整齐齐站着四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一看就是要出门的架势。
“你在家老实干啊”外婆叮嘱一脸懒懒散散的时维秋,“不干完不给饭吃的,听到了没?”
“知道了”时维秋冲他们摆摆手,“赶紧走吧,拜拜”
池喻冲他挥了挥手后,就和桑淮并肩走在两个长辈的身后,虽说年纪上来了,但是老人家走得一点都不慢,刷刷地带着风。
从出门一直到集市上开始采购,桑淮都觉得自己的心涨得满满的。
看着他们三个从这个店逛到那个铺,再在这个摊前瞅瞅,池喻照顾着他,会拉着他的衣角,时不时扭头问问他的意见,给他指指自己觉得新奇有趣的玩意,然后把外婆和外公手上的重东西抢过来,放到自己手上,最后等着桑淮来接过自己手上的东西。
路过一家卖糕点的店子,只看了一眼店门的样子,池喻就走不动道了。
“外婆”池喻叫了一声,“我想吃这个”
“想吃就买,你外公给钱”外婆不带一点犹豫道,“多拿几袋,这家店的东西小林也爱吃,你回去的时候记得给她带点。”
池喻乐滋滋地应了声,松开一直拽着桑淮衣角的手,跑进了店外公虽然手上提了东西,但还是听外婆的话,不带一点推辞地跟了过去。
桑淮就和外婆一起站在门口等着,很快他们两人就一前一后地出来了,外公手上的东西没变,倒是池喻手上多了三个袋子。
“要我帮你拿吗?”走在集市上接着东瞅瞅西瞅瞅的时候,桑淮问身旁因为提着东西,所以没有拽着自己的池喻,
池喻本来心情就不错,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更是开心的没话说,说出来的也是听得人心里甜滋滋的,
“不用啦,我自己提着就好”他笑着看他,“你都提了这么多了”
池喻其实多少有点心虚,他提着这三袋并不是出于对桑淮的关心,而是一种很幼稚的小孩子心理,他喜欢这些,就不舍得不放心不想让别人提着,虽然桑淮并不是别人,但他就是想放自己手上拿着。
“好吧”桑淮见他那么开心,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他也不是什么单纯娃子,他帮池喻拿东西,的确是不肯让他干活,但是到后来就多了一个目的:他想让池喻拉着他,哪怕只是一个衣角。
这样他会有种被拽着的牵引感,心里踏实,就像被拉着牵引绳的狗,被主人挂念,就总能找到家。
信誓旦旦
他们又逛了一会儿,等到回家的时候,四个人手上都提满了大包小包,满载而归不仅体现在手中的东西,还有每个人被幸福和满足填充满的心房。
“啦啦啦~我们回来了”外婆还没进门就叫了起来,“让我来看看你做的怎么样了”
“你发的那几款,我都照着教程做完了”时维秋放下手里的剪刀,应该是刚做完,“不满意我也不会重做的”
后面三个人跟在后面进了门,把东西放在了时维秋身前的那张桌子上,红黄色的袋子和红纸挨在一起,年味喜气洋洋地铺面而来。
外婆的要求也没多苛刻,她只是凑近看了眼摆在红木桌上的剪纸,就不吝啬地夸道:“真好看,以后这种活就你包了”
时维秋应该是有些累了,把头发散了下来把有一个可爱狼头的皮筋箍在手上,头轻轻靠着椅背,一下一下地揉着手,勾勾唇笑了一下没说话。
池喻和桑淮也低头去看,不得不承认确实剪的很好看,都是常见的图案,抱着锦鲤的胖娃娃,里面藏着许许多多小动物的镂空的“福”字,一朵团花,还有一条不是很复杂的龙。
说心里不佩服都是假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多花样,更何况谁能想到他这是第一次做,虽然外婆那个是歪理,但池喻还是在感慨道:“不愧是学艺术的!在这方面就是有天赋”
而且旁边还晾着一副对联,那上头的字也是端庄流利,苍劲有力,虽说字如其人,但是他这字却和他本人的样子大相径庭,一看就是练家子。
在他们低头的功夫,外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老式相机,等他们抬头之后,她咔嚓咔嚓地给他们拍了几张照,还不忘自己拍了些相片。
她笑眯眯地说道:“到时候照片洗出来,给你们一人发几张,这个相机拍出来的照片都老好看了,用你们小年轻的那些词就是什么氛围感、年代感的。”
池喻不忘比了个“耶”,冲镜头甜甜笑了一下,然后好奇问道:“这是挺古早的东西了,你在哪买的”
他的发问正中老人家的下怀,外婆捧着这个相机,面露得意地炫耀道:“在美国旅游的时候老头子给我买的,我们不是在那小住了一会吗,就认识了很多那里的人嘛,其中就有一个卖这种老货的英国妹妹,第一次去她店里就相中这个了,老头子见我喜欢得走不动道就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