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只要某些人还有点自知之明,就不会在华光的主场对华光的人动手。
现在他必须先找到自己人汇合,让院长帮他接触手腕上的禁制,然后他才能出手帮忙控制火势。
他的那把琴很适合用来处理这种需要全面覆盖的情况。
楚辞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飞奔而来的泊溪。
泊溪一把拽住楚辞的手:“你去哪了!哪冒出来的!刚刚的那位的杀意是怎么回事!”
“火是霍索恩的人放的。”楚辞骤然放松下来,猛地咳嗽了起来,眼睛也没什么神,把泊溪吓了一跳。
泊溪连忙松开了他的手,从兜里抓出来一把丹药塞进了楚辞嘴里。
楚辞艰难地把那些丹药咽了下去,随后把压在舌底的平安扣拿出来重新串上红线,这才继续说:“我被暗算了,但是没什么大事。邓院呢?我找他帮忙解一个禁制。”
“院长在核心。这次进山的人多,还是别这么喊他,万一碰到别人了难收拾。”泊溪低声说:“正好我也要找他,一起走。”
一进到南卦的核心地区,楚辞就看到了院长老神在在地站在阵眼上。
“朱雀发烧了。”院长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很平静地陈述道:“再不动作快点他恐怕就要烧傻了。”
楚辞把手伸了出去,直直地横在院长眼前。
院长无奈地笑了一下,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在楚辞手腕上一划,禁制就被解开了。
“霍索恩看我们不爽很久了,我怀疑他要和书院撕破脸皮,山里可能还有他的人,你们留神。我去处理山火。”楚辞说着,召出了“辞”,就冷着脸离开了南卦核心。
院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怏怏地问泊溪:“说书人说,楚辞会出事,但南卦不会出什么事?”
泊溪抿了抿嘴,有些犹豫地问:“……不会事情还没开始吧?”
“小十七,你也去处理山火的事,这里我守着,不会有事。”院长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正色道。
泊溪不是很想走:“你可以吗?朱雀属火,理论上和你……”
“去吧,小十七。我好歹是看着五卦立起来的,对这里比你们熟得多。”院长弯了弯眼睛:“你最好和楚辞一起行动,你姐姐的话我有些在意。”
泊溪闻言点了点头,去追楚辞了。
“邓林,你唬小孩干什么。”
等这里只剩下了院长一个人后,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带这些责备的意味。
院长回头去看,方才说话的是一个生得很俊俏的长发男人,他还穿着一身火红的广袖长袍,摇摇欲坠地站在院长斜后方。
“没烧傻啊?挺好。”院长扶了他一把,让他安稳地坐下了,便收手站在一边,淡淡地说。
朱雀知道面前这人嘴硬心软,一下就被他的话逗乐了:“我烧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小辞那边还好吧。”
院长揣着手,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我以为你不会关心这些细节。”
“都是神禽,相互照看一下也没什么。”朱雀闭了闭眼:“那还是一个孩子,真的……”
“问人间事,渡世间人,顾苍生苦,尽人之所能。”院长打断了他,低声道:“这话是他自己说的,路也是他自己选的,我们面前只有一条路了。”
朱雀皱了皱眉:“他毕竟是那位家的孩子……”
“楚昀曾以杀伐平定乱世,她的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院长又一次打断了他:
“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知道他们的。当唯一的选择放在眼前,就算是死路,他们也会去走一走试试。”
说着,他叹了口气:“姓楚的这帮孩子都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驴。”
“那说书人那边怎么交代?”朱雀又问。
院长垂眸说:“说书人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她肯定也看到这件事的结局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得让蕾娅好好收拾一下霍索恩。”
朱雀一愣,随后大笑:“我以为你早就不掺和非联的破事了。”
“自己家的孩子在自己家被外人欺负了,那不得收拾收拾这群外人?”院长含笑反问,语气难得有些重:
“主意还打到五卦上来了……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关于南卦的事情基本上事已成定局了,但后续的扯皮还不好说吧?”
朱雀闻言收敛起了笑容,抬眸观察了一下院长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最好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先睡一会,烧得难受。有事叫我。”
语毕,他也没管院长是什么反应,直接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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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是很多年后才知道当时院长和朱雀卦君的这段对话的,知道后他也没有多怪罪两位前辈,这件事就一笑了之了。
毕竟按当时的情况,只有他能把事情担起来的,况且他知道就算出了意外,他死又可以复生,没多想,直接把事情扛了起来。
毕竟事关家国,更事关白昼防线。
当时的衡山大火太大了,又不是凡火,几乎直接烧掉了半个南卦。
而朱雀当时已经完全脱力了,离彻底昏迷只有一步之遥,根本没办法去修补南卦,他告诉楚辞,在场的这些人里只有楚辞能帮他去修补南卦。
因为朱雀与凤凰,都是上古神禽。
在朱雀卦君的指点下,楚辞花费了整整七天,才把南卦勉强修补好,至于再细致一点的修整就得等朱雀恢复一点之后自己亲自动手了。
楚辞昏过去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怎么死第二次了,又死在和法阵有关的事情上了,真是孽缘。
尘连青从泊家姐妹那知道了楚辞又死了的消息,没顾得上两位兄长和院长的阻拦,硬是把楚辞从人间带回了光阴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