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婴忙低下头,用更低的声音道:“是……皇后娘娘现孟昭容和庆王在假山附近的树丛里行不轨之事……皇后娘娘和柔妃娘娘抓了个正着,正等陛下处置呢。”
“你说什么?庆王!他不是刚从朕这离开要回府吗!”
“是啊……可……”薛婴支支吾吾,“孟昭容还说要做皇后……”
「啪!」
越慈大掌一拍桌子,震得掌心麻,他却无暇顾及,嘴唇都颤抖着:“把她们给我带进来!朕要问个明白!”
庆王和孟昭容髻散乱地跪在越慈面前时,越慈已经喝了两碗汤药,胸中怒气还是憋得他头痛。
人证物证俱在,已经无从抵赖。
越慈下旨赐死孟昭容,把庆王秘密处死。
嘴上是生气的,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越慈这晚拉着长嬴的手道:“这次多亏了你,嬴儿,若不是你,朕还不知道找什么罪名处置他。”
长嬴吻了一下他干燥的唇瓣,嬉笑道:“陛下,心情好些了吗?”
越慈含糊应了一声,“嗯……嬴儿,朕觉得好舒服。”
“是么?那妾就高兴了。”
长嬴继续替他按摩着太阳穴,节奏舒缓,不徐不疾,越慈很是受用。
太阳穴被擦了点按摩油,依照长嬴的说法,按摩过后,可以让越慈精神百倍,生龙活虎。
“嬴儿,朕今生得你,实乃幸事。”
“陛下,有您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
如瀑青丝散落,柔软的梢有意无意擦过越慈脸颊,惹得他低声轻笑。
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
长嬴试探地把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听了一会儿,带着惶恐的语气唤了两声,越慈都没有反应。
她深吸一口气,试探着把手指放在越慈鼻底。
没有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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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慈死了。
她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这毕竟是自己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虽然是慢性毒药,但眼睁睁看着他失去呼吸,长嬴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她拢上外套,唤来严昌升,让他跟着自己出到内殿。
“圣上驾崩——”
“圣上驾崩——”
“圣上驾崩……”
悠远的长廊里,回荡着内侍们层层通传的回音。
越慈真的死了。
这个手染无数人鲜血的暴君,就这样静悄悄死在温柔乡里。
他此生最钟爱的香气,变成了枕边人杀死他的利器。
长嬴遵照越慈遗诏,辅佐大皇子越溧登基,自己则被奉为圣母皇太后。
此时的越溧刚满十五,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正需要年长的大臣辅佐。
长嬴钦点张龄尹继续为新帝太傅,远在南江的邹渡也被她调来做了皇城金甲卫队长。
尽管她不记得对邹渡的恩情,但邹渡于她而言依然是可以信任的帮手。
几日后,杜氏过世的消息传来。
长朦写信给长嬴,求她至少写一篇悼文烧给杜氏,长嬴没有理会。
这日长嬴处理完政务,突然想去御花园走走。
芍药陪着她,她看看左手边空缺的位置,问道:“甘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