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蓝一愣,又笑开:“是我走之后,你师父又新收了个弟子吗?那我更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入你师父他老人家的眼!”
得知外面的不是江溱洧,孔玉蓝心里莫名的就轻松了好多,脚步轻快地去开门。
“师兄!”方涣一进门,就往应惟故身边奔去,全心全意都是他。
“师兄,你的脸……?”方涣注意到应惟故脸上之前的伪装都消失了,心里有些焦急,不知道如何排解情绪,冲着孔玉蓝怒目而视。
应惟故扯了扯方涣,待他看回来,再轻轻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方涣也咽下了一些想质问孔玉蓝的话语。
孔玉蓝看得心情复杂。
这小子怎么才这么点修为?惟故的师父不是修真界最有望飞升的修士吗?他的弟子会只有这么点修为?
孔玉蓝离开修真界回归妖域之际,应惟故的师父还未曾飞升,应惟故的身体还完好无损,天赋修为惊人,是同辈修士之中的顶峰。他的师弟也都非凡人之姿,望月狼族族长之子,种族天赋出众的妖修;与应惟故同为变异天灵根,天生异体,寻常意义上的绝世天才;以及一个以五灵根资质干翻一众慕名来挑战他师兄的同辈修士,无一败绩的异类天才。
孔玉蓝问道:“惟故,你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经飞升了?”
“师父早在数百年就已经成功飞升。”应惟故点头回应了这个问题。
“那这小子……?”孔玉蓝指着方涣,很是不解。他听得清清楚楚,应惟故叫方涣师弟,方涣也称应惟故为师兄。
应惟故眉目平静:“是我峰下新弟子,还未曾拜入谁的门下。”
不管这小子怎么回事,反正不是江溱洧,这就是个好事。孔玉蓝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念头,他知道有些想法是很不好,可是内心深处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这种念头展。
这些想法促使他意味不明地刺了方涣一句:“现在什么人都可以叫你师兄了么?岂不是会乱了辈分。”
在妖域,妖族众修士寿命悠长,几百年的年纪差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孔玉蓝好歹是出去过这妖域,在修真界与人族修士相处过数年的妖族修士,那怕后来主动回归妖域,对那人族的了解也是遗忘不了的。
他跟着应惟故去过天元宗,甚至还受到过应惟故加入天元宗的邀请,他虽然意动,可还是谨记他的出身,拒绝了这个邀请。
人族修士的寿命也是同修为挂钩的,只是据他所知,元婴期修士的寿命也不过几百年。
方涣这个气息弱小得对于孔玉蓝来说像只抬手就能碾死的蚂蚁,而应惟故,哪怕修为跌落,可他身上的气息依旧带给了孔玉蓝一种威慑感。
特别是,这个陌生的,叫应惟故师兄的小子,带给孔玉蓝的感觉同看见江溱洧极其相似,自心底的生出排斥感。
“修真界凭修为论辈分,叫我一声师兄,也无什么过错。”应惟故对着好友解释道。无论他以前是如何的强大,现在的他,的确只剩下筑基修为。
一边的方涣看见孔玉蓝,几乎是要在暗地里将牙咬碎。他认识孔玉蓝,只是没什么交情,两人彼此相看两厌,不对付的很。只是都看在应惟故的份上,没有闹出过什么大的事情罢了。
方涣,或者说是江溱洧,可以说是应惟故一手带大的。虽说当年那个幼童的身躯里藏着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可这也不能磨灭应惟故对江溱洧的半养育之恩。
也是应惟故,将江溱洧带进了修真之道,他们的师父早已得道,半只脚迈入了仙道。除了应惟故这个从小被捡回来的大弟子,剩下的几个弟子皆是由应惟故教导。不能说他们师父对他们没有什么真心,只是那点真心,比起应惟故来说,小的可怜。
毕竟,同那位道人有着真正的师徒之缘的,只有应惟故一个罢了。剩下的,都是那位道人为了应惟故才收入门下。
不过这些事,应惟故注定一无所知。
“前辈,我与师兄来见您,是因为万魇谷之事。就算您与我师兄是旧识,不妨也先让我们解决眼前事之后,再叙旧?”见孔玉蓝没完没了地找应惟故搭话,方涣按耐不住自己的护食之心,说到了他们此次的来意。
没想到,孔玉蓝这个妖精是妖域之人!若早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孔玉蓝,方涣宁愿在妖域多待上几年也不想来找他。
生气归生气,毕竟现在人都见到了,只能尽力把精力转移到正事上。方涣闷闷地鼓了鼓腮帮子,不管身体里的灵魂年纪有多大,至少方涣这个身体脸皮嫩得很,应惟故不经意间注意到了方涣的这个小动作,心里一动。
手有点痒。
应惟故沉下眼皮,看向孔玉蓝。
在应惟故面前,孔玉蓝不想表现得过于咄咄逼人,所以哪怕方涣的话激起了他的怒火,这股无名火也只能压下去。
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孔玉蓝笑道:“这位小朋友说的是,惟故,万魇谷之行,我会护你周全。”却绝口不提应惟故他们该如何做,又另起一个话题。
“惟故,这里是生养我的地方,你来的意外,想必未曾有过什么心思游玩罢?万魇谷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不过这也需要时间准备,那这些日子,就由我做主,来我孔家休息一番,可好?”他的语音带着询问之意,方涣很想就这样狠狠拒绝,可是对方问的又不是他,他拒绝又没有什么用。应惟故倒是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还要做什么准备?”应惟故问道。